“我靠,該死的。”張杌尋暗罵了一聲,上回來這裡怎麼什麼都沒發現,又或者是堿氣的釋放將它們喚醒了?
從空間裡摸出機關扣戴在手腕上,地麵不通,他隻能試著從上空走了。
然而,還不等他開始動作,就見那些滑溜溜的娃娃蛇竟然像是突然失去了對獵物的感知一樣,徑直的繞過張杌尋往人臉龜上開始爬。
“?”張杌尋心裡納悶,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隨即放緩腳步靠近一條隻托運了一隻防毒麵具的娃娃蛇。
遭他清晰的看到,那條娃娃蛇一開始感受到了有活物靠近,往他這邊移動了幾米,隨即突然像是被開水燙到一樣,一扭一扭著身子加快了速度往夾層那邊爬過去,連到手的防毒麵具都丟在原地不管了。
為了驗證心裡的猜想,張杌尋快步追上這條娃娃蛇,用刀尖挑破了一點點傷口,擠出一滴血液滴在娃娃蛇的身上。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幅讓人難以置信的畫麵。在血滴接觸到娃娃蛇的瞬間,它的身體忽然開始散發出大量的灰煙,冒出一股焦糊帶腥的味道,整條海帶都痛苦得扭曲起來。
灰煙的飄出好像帶走了它體內的大量水分,不到十秒的時間,那條娃娃蛇就卷曲成了一團黑煤渣子一樣的東西,它附近的娃娃蛇火燒火燎一樣跑的更快了。
張杌尋重新戴上手套,從地上撿起那隻彈珠大小的小黑球,剛翻過來,目光卻忽然凝住。
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小小的皺巴成一團的臉,上麵的五官卻十分清晰,活像在羊水裡泡了許久才出生的嬰兒的臉。
遭這張臉的造型看起來格外熟悉,和一開始他見過的人臉龜背上的那團東西上密密麻麻的人臉長得幾乎一樣。
莫非那個大黑球是許多個小黑球乾巴了之後黏在一起組成的?那也不對啊,那顆黑球的觸感他很確定就是金屬,隻是比一般的金屬球要輕上很多,說明裡麵不是實心的。
他忽然有個不成熟的猜想,隨即決定試驗一番。知道這東西懼怕麒麟血之後,張杌尋反倒是沒有了顧忌,又追上幾條落單的,給上麵滴了血,然後得到了好幾個羊糞球一樣的小黑臉。
這些黑臉上的表情也各自不一樣,有的恐懼,有的看上去像是咧著嘴在大哭,有的口眼歪斜中風似的,還有鬥雞眼的,還有做鬼臉一樣的,看習慣了倒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他又重新爬上人臉龜的背部,將其中一個小黑球拴上毛線丟進下方夾層裡的綠水中,然後毛線就斷了,掛在上麵的小黑球也不見了蹤影。
遭張杌尋也不氣餒,又垂下去一個,這次垂在了屍體還沒被淹沒吃掉的地方,然後靜靜的等著。
還不到兩分鐘,那顆小黑球忽然一扭一扭的鑽進了被黏液浸泡的血肉裡,隨後像是巴拉啦魔法變身一樣,不一會兒就重新變成了原本長長一條海帶的樣子,歡快的跟沒事一樣。
我靠?厲害了我的小黑球。通過眼下的種種現象,張杌尋分析出,這種飄在綠色黏液裡的海帶蛇一樣的東西應該是張家人故意養在這裡,起到一種類似古樓清道夫的作用。
就算外麵的機關和密洛陀沒有防住,進入古樓的侵入者也會被機關釋放的堿氣殺死,隨後成為這種古怪生物的口糧。
之所以這麼說,還是因為這東西懼怕麒麟血,老悶寶血是它的克星,雖然殺不死,但也能起到威懾的作用。
而那隻金屬的小球很可能就是堵住夾層通道的蓋子,上回他和小哥以及霍家人在這裡的時候,或許就是因為他們兩個身上都有麒麟血的緣故,這種生物便沒有鑽出來悄無聲息的攻擊人。
遭不得不說,張家人弄出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是真的多,就仗著有老悶寶血護體,但也確實乾得漂亮,物儘其用,非常nice。
霍小黎將黑球蓋子帶走,不知道有沒有小黑臉暗中跟在他身上。搞清楚了原委,張杌尋也不打算在這裡多呆了,找了個空間裡的玻璃小罐子,將剩下的幾隻乾癟小黑臉裝進去封好,隨後便找到了出口離開了這裡。
接下來的三層都沒有什麼異常,張杌尋很快通過暗道來到第七層的石室。
此時古樓內的堿氣已經基本散完了,在這期間張杌尋換了十幾套防護服,都是係統出品的,材質堪比後世軍用核生化的防護服,由於更換及時,堿氣對他的影響不是很大。
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從他到密室出來,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再往下便是最原始的張家古樓的石樓層。
遭新的腳印通過了石門,一直往下麵去了。張杌尋跟著來到廊柱的下層空間,在石室邊上的排水渠裡找到了一件丟棄的用廢的防護服,一隻防毒麵具。
防護服內麵有很多發黑的血痕,看樣子霍小黎還是被毒氣傷到了。張杌尋將手伸進排水渠裡,任由冰涼的水流衝刷著他的皮膚,他在心裡思考霍小黎接下來會去哪裡。
腦海裡回憶了一下幾天前看到過的古樓的模型,隨即起身順著九轉蓮花的石道往前走,重新來到水潭崖壁上方,垂在崖邊的繩子還在,張杌尋很快速降下去,跳進水裡。
隨後閉氣潛入水底,在水潭的石壁上仔細摸索,不到半盞茶的工夫便找到了一處水下的雕花暗門。
張杌尋浮出水麵,深吸了一口氧氣後重新回到水底,對著暗門使勁用力一推,門被推開,兩邊水流連通,水潭裡的水一下子湧過去,張杌尋持續憋著氣遊進後方的通道。
遭裡麵是一條方形的水道,遊出二十多米後,前方的水道逐漸變得寬敞起來,再往上便是出去的台階。
一浮出水麵,就有一股惡臭的氣味撲麵而來,險些給張杌尋熏了個踉蹌。
定睛一看,頓時駭然,滿目竟然都是懸掛在半空中的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