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姑惆悵的長歎一聲,“也是,是我們對不住您。”
吳小邪看看小哥,又看看張杌尋,最後轉頭看向霍仙姑,“霍婆婆,您認識小哥?”
霍仙姑苦笑了一下,“何止是認識,當年的事情,我們曾約定發誓守口如瓶,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報應。”
“老九門的氣數,等我們這幫還在苟延殘喘的老骨頭沒了,估計也就儘了。”
霍秀秀連忙安慰她,“老九門流傳至今,子孫繁衍甚多,有些巧合應該是意外,您不必太過相信宿命。”
霍仙
姑沉默著,沒有回答她。
眾人一時相顧無言。
半晌,霍仙姑看向張杌尋,眼神從哀傷重新變得堅定起來,“既然這位小友說自己的姓不是一般的貴,身上又同樣有麒麟,那麼想必你同他也是有些關係的吧。”
張杌尋表情淡漠地抬起了左手。
霍秀秀驚訝地輕呼一聲,又看了看小哥的右手,“你們是異卵雙胞胎嗎?”
胖子噗嗤一下樂出聲,“小丫頭腦洞夠大的啊。”
霍秀秀有些怏怏的,又實屬好奇,“那你說說,他倆是什麼關係?”
胖子嘿嘿一笑,又開始嘴欠,“一個爺爺。”
他又指了指張杌尋,“一個孫子。”
霍秀秀大驚,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他明明看著那麼年輕。”
霍仙姑卻是了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你知道許多。”
張杌尋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解釋清楚。
見他沒否認,霍仙姑的表情略有些微妙,索性轉頭看著小哥,“當年發生的事情,我仍舊記得清清楚楚,您想知道嗎?”
吳小邪急忙給小哥使眼色,讓他快點答應,這可是搞清楚小哥身世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誰料小哥竟然搖了搖頭。
霍仙姑有些吃驚,“您不想知道?”
小哥的眼神淡漠如水,平靜無波,“我不信你。”
霍仙姑的臉色變了幾變,沒忍住問他,“為什麼?”
張杌尋輕笑一聲,從椅子上起身,眼神不善,“自然是因為您的可信度為零啊,老太太,這種時候,耍小心思可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
都到這個時候了,這狠心的老太婆居然還想利用小哥,看來她所謂的愧疚也不值幾個錢。
小哥不想再呆在這裡,起身看著吳小邪三人,說道:“帶我回家。”
說完徑直往客廳外走去。
張杌尋三人默契的什麼也沒說,連個眼神都沒留,跟著小哥走出去。
走出沒多遠,就聽見身後霍秀秀在叫他們,“等一等,你們先等等。”
四人停下腳步,回身看她。
霍秀秀追過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小哥,道:“我奶奶說,暗中的老鼠既然已經盯上了鬼璽,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故人一場,她會幫你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暫居,避一避風頭,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和你們商議,我們也好保持聯係。”
胖子警覺,質疑道:“你奶奶不會也想打鬼璽的主意吧。”
霍秀秀有些氣悶,“我奶奶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東西既然被你們拍走,自然就是你們的了,不過聽我奶奶的意思,確實有人想搶東西,不信你問他。”
她指了指張杌尋,“之前他跟我奶奶說的時候,我都在邊上聽見了。”
張杌尋本來就沒打算離開京城,既然台階已經遞上來了,自然沒有不踩的道理,便坦然道:“好啊,那便有勞了。”
霍秀秀鬆了口氣,立馬打電話叫來司機,還是之前那個小黎。
“走吧,我送你們過去。”霍秀秀率先上了副駕駛。
胖子上下打量了下司機開來的這輛車,表情一言難儘,“你確定,這車胖爺能坐的進去?”
小黎開來的是一輛特彆低調的銀灰色帕薩特,一看就知道不符合霍家人的氣質,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
霍秀秀無奈道:“湊合湊合吧,總不能大張旗鼓的開著我家的車,那樣豈不是告訴所有人,這車裡坐著你們幾個?”
沒辦法,四個大老爺們兒擠擠塞塞坐進後排,恨不得一個摞一個,胖子的臉都貼到窗戶上擠變形了
。
幸虧車窗上貼著玻璃膜,從外頭瞧不見裡麵。
車子很快離開大院兒,七拐八拐愣是繞了十幾分鐘遠路,這才開到一處非常氣派的老宅子,連石牆都是漢白玉砌的。
胖子一下車就叫喚,“我靠,這是當年哪個王爺的府邸?胖爺我在京城呆了那麼久,怎的從未聽說過這地方。”
可一進大門,他原本咧開的大嘴立馬就合上了,“胖爺收回之前那句話。”
胖子耷拉著眉眼,嫌棄的看著滿院兒的雜草,以及滿牆綠油油的爬山虎,道:“大妹子,不是胖爺挑剔,實在是這地方不像是住人的窩,倒像是用來拍聊齋狐狸精的。”
說著一指不遠處一棟明顯已經荒廢了的二層樓,“我覺得那裡應該住著一隻姥姥。”
霍秀秀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皺著鼻子道:“這裡雖然偏僻了些,不過勝在安全,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城嘛。”
“很厲害。”胖子豎了個大拇指,“胖爺被你說服了,所以,我們吃飯怎麼辦,這裡的野菜看上去倒是挺多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野稻穀。”
小黎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拎出來一隻超大號的編織蛇皮袋,跟在霍秀秀後麵走進一個修繕過的小二樓。
“這裡是以前機關單位住人的地方,洗漱用品和被褥已經給你們帶來了。”霍秀秀指著蛇皮袋道,“待會兒我再送些自熱吃食補給過來,你們有什麼需要提前跟我說。”
“院子裡有自來水,電是前幾天接上的,不至於讓你們晚上點蠟燭。”霍秀秀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吳小邪想多了,他總覺得,這小丫頭給人一種怕他們跑路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