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杌尋幾人沒說什麼,跟著霍秀秀走進樹蔭斑駁的小胡同,一直走到末尾,才在那裡看見了一個很不起眼兒的小木門。
門上掛著一隻老式的插捎鎖,霍秀秀從頭發上取下一隻小發卡,***鎖孔裡搗鼓了兩下,鎖頭就開了。
胖子小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女娃子,偷門撬鎖怎的比胖爺還熟練。”
霍秀秀聽到後,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推開門進去,裡麵是一個修繕整齊、井井有條的,很大的院子。
霍老太太就坐在院兒裡柿子樹下的井邊喝茶。
張杌尋“送”給她的烏木小盒子就放在手邊的石桌上。
“坐吧。”霍仙姑輕飄飄的掃了他們一眼,抬手指了指石桌邊空餘的椅子。
張杌尋幾人過去坐下。
氣氛有些沉悶,一時間誰也沒有言語,似乎是在比誰更沉得住氣。
吳小邪懷裡抱著錦盒,有意笑著打破僵局,“霍婆婆,您不說話,難不成是還打算讓我點一次天燈?”
霍仙姑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同樣的招數我霍老太不玩兒兩次,之所以同意你們來蹭車,不過是願賭服輸,加上我想從你這位夥計嘴裡聽到一些事情罷了。”
吳小邪扭頭看向張杌尋,見他微微頷首,便對霍仙姑道:“禮尚往來,您先告訴我樣式雷的事情。”
霍仙姑輕哼一聲,拿著烏木盒子起身,道:“你不過就是想知道我買樣式雷的緣由罷了,告訴你也無妨,不過這是九門之內才能告知的消息,他們三位不屬於九門,就請留在門外吧。”
吳小邪回頭對張杌尋三人使了個眼色,隨後把裝著鬼璽的錦盒遞給張杌尋,起身跟著霍仙姑進了廂屋。
張杌尋三人留在院子裡,霍秀秀也在邊上。
看霍老太太不在,她這才扭身坐到椅子上,探著腦袋打量了張杌尋好幾眼,眨眼睛的樣子古靈精怪又
俏皮,比先前跟在霍仙姑身邊活潑了不少。
“哎,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吳邪哥哥的小跟班,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給我奶奶的小盒子裡,到底裝著什麼東西啊?”霍秀秀有些納悶道,“我可從沒見過我奶奶失態成那副樣子,所以,那裡麵一定裝著很重要的東西。”
胖子驚奇地嘖了一聲,“吳邪哥哥?叫的這麼親熱,你奶奶坑我們的時候怎麼也不見你通風報信一回的。”
霍秀秀撓了撓耳朵,噘嘴,“我哪兒敢呀,再說了,我連你們的聯係方式都沒有,上哪兒給你們通風報信去。”
“小花哥哥也沒告訴我來的人是吳邪哥哥啊,我奶奶和他合作的一些事情,我都隻知道個皮毛。”霍秀秀自己也很鬱悶。
明明她已經19歲,早就成年了,可奶奶和解雨臣總是把她當成小孩子,做什麼事情都瞞著她。
張杌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淡淡道:“你奶奶不告訴你,自然有她的道理。”
霍秀秀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隨即眼睛滴溜溜一轉,“不如這樣,我們信息交換,你告訴我那隻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我也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一些信息,怎麼樣?”
“不怎麼樣。”張杌尋半點不上當。
霍秀秀這小丫頭雖然年紀還不大,但霍老太太親自培養出來的接班人人,表麵看著天真,實際上認真起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你要真想知道,不如去問你奶奶,或者自己去看一眼。”張杌尋道。
霍秀秀細細的眉毛都皺起來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那盒子自從拿到我奶奶手裡後,她就寸步不離身,我要是有機會偷看,還用得著問你嘛。”
張杌尋抬了抬眼皮,“那就沒辦法了,你知道的那些信息,我大致也是知道的,而且後期合作的話,你奶奶還會告訴我更詳細的信息。”
霍秀秀快被這個油鹽不進的家夥氣壞了,知道在他這裡是得不到什麼信息了,悶悶地瞪了他一眼,踩著高跟鞋飛快走遠了。
見人走沒影了,胖子才戳了戳張杌尋,“哎,木魚,那盒子裡你裝的什麼玩意兒,老太婆反應怎麼那麼大。”
張杌尋輕輕一笑,嘴裡吐出兩個字,“禁婆。”
“啥玩意兒?”胖子驚呼一聲,趕緊壓低聲音,“你怎麼弄的那東西?不對,你什麼時候弄的?”
小哥也轉頭看過來,眼裡帶著淡淡的疑惑。
要是沒失憶,小哥肯定能猜到,張杌尋給盒子裡裝的東西,是當初他們在格爾木療養院,他進入鐵門救吳小邪的時候,被變成禁婆的霍玲撓了一爪子,然後他就把那隻爪子砍下來帶出去了。
當時隻是順手裝進盒子擱在裡空間裡,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張杌尋輕聲解釋了一番,胖子直呼有緣,“妙啊,簡直太妙了,一隻爪子淨賺三億三啊。”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啊。”胖子疑惑道,“禁婆這玩意兒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單隻一隻爪子,老太婆是怎麼認出那是霍玲的。”
這就不得不說是一個巧合了。
張杌尋解釋道:“我砍下來的那隻爪子上套著一個指環兒,帝王綠的,而且我注意到霍仙姑手上也戴著個一模一樣的。”
“這種老坑種的帝王綠翡翠本就是罕見之物,更彆說做成這種小飾品,很可能,兩隻指環兒是從一塊料子上切出來的,所以霍仙姑才能一眼認出來。”
“而且,我覺得霍仙姑對自己女兒失蹤之後的情況,應該還是有一些猜測的,她之所以找吳邪買那張樣式雷,更深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和我們合作。”張杌尋肯定道。
“之前的那番行為更多是在試探吳邪,試探我們的能力。
”
胖子還是不解,“好端端的,她試探我們做什麼?難不成和她那變成禁婆的女兒有關?”
張杌尋點點頭,“八九不離十,不然她反應不會那麼大,不過這樣也對我們有利,總之,天真找到的那張樣式雷絕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或許還和巴乃的水下瑤寨之間有某種聯係,她應該很快就會提出要和我們合作了。”
胖子吸溜了一口茶,忽然想到什麼,“對了,上回你讓我和天真查的那枚徽章,我們在那個快要拆遷的老研究所裡查到了一點點眉目。”
張杌尋期待地看著他,等他的下文。
小哥茶也不喝了,專心盯著他。
胖子摸了摸鼻子,悶聲道:“不過你倆也彆太抱有希望,那裡找到的資料就小拇哥兒大的一點點,隻知道那枚徽章,曾經是一個很特殊的部隊的標誌。”
張杌尋擰眉,“特殊部隊?”
“沒錯兒。”胖子點頭,“我們隻在犄角旮旯裡找到了一張破爛紙,上麵的鋼筆字已經潮得看不清了,不過那張紙上有個輪廓水印,看著就是那徽章的模樣。”
張杌尋急切的伸手,“紙呢?我看看。”
胖子從兜裡掏出一個煙盒,在鋁箔紙和硬紙殼子的夾層裡,翹著指頭,指甲懟到一起,從裡麵掐出來一張很小的薄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