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忙擺擺手,“放心,潘哥預料到那幫人會對古董鋪子下手,已經提前讓我們把值錢的寶貝藏起來了。”
“哦對了於爺,您身邊這位是?”大奎有些警惕的看著戴麵具的小哥。
小哥雖然一直保持著沉默,但他隻要站在那裡,渾身的氣勢就讓人不敢忽視。
“他啊。”張杌尋拍了拍小哥的肩膀,神秘道,“他來頭可不小,不過你放心,潘子和小三爺跟他都是熟識,自己人。”
對於張杌尋的話,大奎自然是放心的。
之前張杌尋從墓裡淘到什麼好東西都放到三爺的堂口寄賣,基本都是潘子帶著大奎親自接手的,兩方合作許久,這些事金河也是清楚的,所以對張杌尋的態度很恭敬。
有一回三爺親自來堂口視察,於爺還和三爺坐在一起喝著小茶聊天,言語間很是嫻熟。
張杌尋抬了抬下巴,對大奎道:“給潘子打電話說一聲,就說我和小
哥在這邊堂口守著,今天可以開張了。”
大奎應了一聲,掏出電話撥過去,那邊很快接了,大奎跟對方說了幾句,就把電話遞給張杌尋,“於爺,潘哥想跟您說兩句。”
張杌尋接過來,那邊傳來潘子的聲音,聽起來帶著疲憊,有些沙啞,“木魚?你小子怎麼過來了?”
張杌尋翹了翹嘴角,“聽說三爺的堂口有人鬨事,閒著也是閒著,我就帶小哥過來了。”
潘子已經從大奎的口中得知了方才發生的事情,也沒跟他客套,“謝了,我在老宅這邊還有些事,一時半會兒走不開,就麻煩你和小哥幫我先看著點兒,晚間請你倆吃飯。”
“放心,有我和小哥守著,保證不會讓那些人踏進來一步。”張杌尋笑著應了,又說了幾句,就把電話還給大奎。
電話一掛,大奎立馬指揮著夥計把桌椅板凳都放好位置,“快快快,手腳麻利些,把門口的垃圾都清理乾淨,咱們要開門做生意了。”
不消一會兒,就把店麵都整理好了,倉庫裡的物件兒也都端出來擺在了架子上。
門口的狗血油漆都已經衝洗乾淨,金河帶著人把堆在門口的棍棒砍刀沒收了。
大門徹底打開,鋪子順利開張。
張杌尋拎著兩把椅子,擺在兩側的門墩子前麵,和小哥抱著刀,一人坐在一邊,充當門神。
那些夥計被打砸出心理陰影了,手裡都捏著武器,守在門口。
張杌尋直接揮手趕人,“去去去,該乾嘛乾嘛去,一個個舞刀弄棍的,把客人嚇到了怎麼辦。”
一個夥計有些遲疑,“這……萬一那幫人再來搞破壞怎麼辦?”
話音剛落,大奎就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瞎操心,以於爺和這位小哥的本事,一隻手就能把那幫雜碎打趴下,去擦架子上的灰去。”
是的,大奎認出小哥了。
畢竟之前去魯王宮的時候曾接觸過,而且小哥身上的氣質那麼獨特,大奎雖然腦子並不是很靈光,但看到那把標誌性的黑金古刀,也能猜出戴麵具的這位的身份。
今天太陽有點兒大,在門口椅子上坐了沒一會兒,張杌尋就曬得受不了了。
跟大奎要了兩把傘,剛打開其中一把撐在小哥頭頂,就聽見巷口傳來一陣車輛的轟鳴聲。
“喲,來了。”張杌尋捏著直柄傘在手裡轉了幾圈兒,眯了眯眼睛,笑了,“等你們多時了。”
三輛金杯海獅從巷口挨個兒開進來,一字排開。
車門哐當幾聲巨響,上麵一湧而出,下來二三十個黑衣人,著裝比較統一,俱是一身短打,手裡握著棍子,短刀彆在腰上。
這幫人齊刷刷的站在門口,擺開陣勢,目如惡狼,虎視眈眈的盯著守在門口的張杌尋和小哥。
張杌尋嘖嘖兩聲,胳膊肘撐在小哥身後的椅背上,懶洋洋且敷衍的誇讚道:“瞧瞧這陣勢,真氣派呢。”
這幫人許是聽了前麵狼狽逃走的小頭目等人的彙報,並沒有貿然就動手,隻是嚴陣以待,做好了隨時開打的準備。
大奎這段日子以來也憋屈的夠久了,見狀,帶著一幫夥計也抄著刀從門裡跨出來,站在張杌尋身後,和對方形成對峙。
場上的氣氛一時凝重起來,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哢嚓哢嚓,一聲細碎的輕響,打破了寂靜。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張杌尋身上。
不知什麼時候,張杌尋從兜裡摸出了兩根西瓜味兒的棒棒糖,分給小哥一根,然後將傘夾在胳膊底下騰出手來剝開糖紙,把糖叼進嘴裡。
圍在他們周圍的打手們既震驚又氣憤,一個個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撲上
來把張杌尋給生吞活剝了。
張杌尋對他們的怒目而視毫不在意,抬起手在額前搭了個遮陽,往遠處看了看,不鹹不淡道:“看來你們家頭頭今兒是便秘來不了了,那就速戰速決吧,一起上。”
話音剛落,巷口再次開進來一輛車,黑色的,逼格比那幾輛大金杯高多了。
顯然,張杌尋要等的正主到了。
車子停在門前,熄火之後,車上的人並沒有下來。
下馬威什麼的,張杌尋可從不吃這套。
左手衣袖裡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兩個陳皮阿四在雲頂天宮用過的那種鐵彈子,落入掌心。
張杌尋冷冷的一勾唇,揚手一甩,兩個鐵彈子先後飛出去。
隻聽見兩聲玻璃破碎的脆響,黑色小汽車的擋風玻璃和後排車窗上幾乎在同時,出現了兩個乒乓球大小的洞。
開車的司機慘叫一聲,急忙捂住右邊肩膀,鮮紅刺目的血液從手指縫間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