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覺得把雲彩單獨留在巴乃會有危險,萬一那個塌肩膀趁他們不注意對雲彩下手。
“那就把雲彩送到她姐姐那裡去吧。”胖子思慮再三,還是覺得隻有這個主意最穩妥。
上回他們上山的時候曾讓王盟盟安排人把雲彩一家暫時接去杭城住過一段時間。
雲彩的姐姐叫雲繡,人雖然內斂害羞,但很是心靈手巧,而且漢語說的不錯,已經在吳山居周邊的一家烘焙店當上學徒了。
胖子心裡雖然很是不舍,但為了雲彩的安全,他還是忍痛去跟阿貴和雲彩商量了。
第二天一早,吳小邪跟二叔的人商量了一下,讓他們幫忙把雲彩他們送出巴乃。
胖子淚眼婆娑,就差追在車後麵邊哭邊抹眼淚大喊,“雲彩~雲彩你走好”了。
二叔的那幫手下一個個憋著笑,吳小邪三人急忙轉過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胖子。
張杌尋四人在阿貴家又呆了近一周,一來是去周邊村落調查瑤寨的曆史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突破性發現,二來是吳小邪慫,不敢去湖邊和二叔麵對麵。
磨蹭了一周,吳二叔他們突然從湖邊撤了回來,叮囑吳小邪注意安全,然後就像是一股風一樣從巴乃吹了出去。
二叔一走,吳小邪整個人就從蔫巴狀態重新澆水活了過來。
“走,咱們今天就上山。”吳小邪拎著背包,興衝衝道。
已經上了好幾回山,而且在路上也打了標記,四人很容易就順著曾經走過的路線來到湖邊。
可這一走近,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真特娘豆腐腦兒摔一地這什麼情況?”胖子一腦門問號,“你二叔走的時候沒給這帳篷拆了啊,咋還給你留了這麼多頂呢?你二叔可真心疼侄子。”
吳小邪一開始也有些懵,等掏出望遠鏡搭在眼睛上仔細看了看,臉色頓時一變,“情況有些不對,我們被人捷足先登了。”
“什麼燈?”胖子還沒從和雲彩妹妹的離彆中回過神來,有些狀況外,“那帳篷不是你二叔的啊?那是誰的?”
“我怎麼知道。”吳小邪沒好氣道。
張杌尋的眼神比他倆好使多了,指著帳篷外正在劈柴的幾個人,道:“你們看,這群人裡有好些人都是村裡人,似乎是被雇傭過來的,而且那些黑衣人裝備精良,他們的帳篷規格材質也是軍用產品,能花這麼大手筆,看樣子這背後的主顧來頭不小。”
吳小邪一驚,他看到有幾個人已經穿著專業潛水服站在湖邊了,“看他們這全副武裝的樣子,似乎是有備而來,咱們怎麼辦?”
胖子嘀咕道:“要不上去打個招呼,打聽一下他們是從哪裡來的,要是跟咱們目的不同,咱們也好避著點兒。”
張杌尋忽然輕笑了一下,吳小邪他們疑惑的看過來,“不用避著了,他們的目的跟我們是一樣的,你們猜我看見了誰?”….
胖子還以為他看見了熟人,忙問,“誰?”
“阿寧曾經的手下,那個大胡子老外。”張杌尋道。
猛然聽到“阿寧”這個名字,吳小邪還恍惚了一下。
胖子猛然反應過來,“你是說,這幫人是裘德考那老頭子的人?我去,這老頭兒消息夠靈通的啊。”
“看來自蛇沼鬼城之後,裘德考還是沒有放棄追查那些事情。”張杌尋的聲音裡帶了點涼意。
胖子樂嗬嗬道:“既然有熟人,那就好辦了,走,我們上去會會他們。”
四人從樹林裡鑽出來,立馬引起了帳篷周圍那些人的注意。
還有人端著槍要往這邊走,看樣子是要過來盤問,不過大胡子老外眼神兒挺好,認出了張杌尋幾
人,便衝手下擺了擺手,朝幾人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拿起彆在胸口的對講機說了幾句什麼,就往一邊的樹叢看過去。
張杌尋四人的視線也隨之轉過去,從樹叢裡走出一隊人,其中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坐在這支隊伍中間的一頭騾子上。
原本走在張杌尋身側的小哥忽然停住,腳步極快的往後一撤,貓腰弓身藏在胖子身後,見狀,張杌尋也側步擋在小哥右邊露出來的空隙上。
胖子“嗯?”了一聲,剛要扭頭問怎麼回事,就被小哥在肩膀上捏了一下,輕聲道:“彆回頭。”
“不能讓他看見我。”小哥的臉色有些難看。
胖子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挺了挺背,吳小邪也趕緊往後挪了挪。
三人呈三角包夾的陣勢,把小哥嚴嚴實實擋在後麵。
直到那老頭兒被人從騾子上扶下來,攙到輪椅上,推進帳篷裡,小哥才直起身。
“那老頭兒誰呀,看著好像身體不怎麼好的樣子,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吳小邪問道。
“裘德考。”小哥的臉色還是有些陰冷。
吳小邪一下就愣了,原本在爺爺的故事裡已經被魔幻化的裘德考,突然就這麼生生出現在眼前,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行將就木、風燭殘年、形容枯槁的老人。
胖子摸了摸下巴,嘶了一聲,“你說這老家夥都這把年紀了,眼看快入土的時候了,千裡迢迢跋山涉水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圖什麼?”
張杌尋哼笑一聲,“這話要是讓雲彩聽到,肯定半個月不搭理你,信不?”
胖子連忙呸呸兩聲,往自己嘴上蓋了一巴掌,“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哈。”
“你們還記不記得雲彩那時候說過,九八年到九九年的時候,有一批外國人來了巴乃,在湖邊逗留了很長時間,咱們當時還推測那是裘德考的人。”吳小邪道。
張杌尋點頭,“看來咱們在這裡的消息已經被裘德考知曉了,你二叔的動作也是大張旗鼓,裘德考當初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這回估計是看咱們也來了這邊,覺得咱們可能是找到了什麼東西,所以也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