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哥處理完傷口,張杌尋就從空間裡掏出睡袋,把他裝到裡麵。
這鬼地方沒法點火,隻能用睡袋給小哥維持體溫了。
張杌尋也沒心思吃東西,隨便塞了幾個能量膠,就抱著刀守在小哥邊上。
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時間,現在已經是吳小邪他們離開巴乃的第三天了,張杌尋和小哥最起碼還得在密洛陀洞穴裡呆上七天。
不然他怕萬一自己和小哥出去了,吳小邪兩人又被虹吸潮卷進來。
他們所處的位置早就遠離了湖泊,就算他從山裡挖出去了,等趕到湖邊的時候,肯定已經是幾天後了。
所以,為今之計也隻能等待。
也不知塌肩膀的毒針裡摻了什麼,直到第三天晚上,小哥才悠悠轉醒。
張杌尋差點喜極而泣,急忙點亮礦燈,“小哥,你可算是醒了!”
小哥坐起身,看了看所處的環境,眼神裡帶了點疑惑。
張杌尋便解釋道:“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虹吸潮把你卷到了天井裡,是那個塌肩膀把你帶到這裡來的,你應該是在水下缺氧反應不及時,這才被他偷襲了。”
“你剛下水不久我就醒了,發現湖裡不對勁,本來是想把你帶回去的,沒想到我自己也被虹吸潮卷了進來,幸虧帶著氧氣,這才卡在天井裡堅持到虹吸潮結束。”
張杌尋一邊說著,一邊從空間裡拿出自熱飯來,給小哥弄上,“哦,對了,咱們現在呆的地方其實也不怎麼安全。”
“看到洞壁上的那些墨綠色的石頭了嗎?”張杌尋伸手往對麵洞壁上的兩條玉脈一指,“那其實是一種玉脈,裡麵生活著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叫密洛陀,它們身上分泌的粘液可以軟化這種玉脈,讓他們能夠在玉脈中自如穿梭。”
“而且這種生物可以根據溫度來判斷獵物,溫度越高,密洛陀的行動速度就越快,聚攏的也就越多。”張杌尋道,“不過密洛陀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它們害怕堿粉,因為堿粉可以破壞他們身上的外殼,將密洛陀整個兒融掉。”
張杌尋指了指撒在玉脈底下的白色粉末,見小哥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笑了笑,“我好歹也算是張家人,耳傳口述,總歸還是了解了一些的。”
小哥沉默了幾秒,忽然出聲,“鐵塊。”
“哦,你說那個啊。”張杌尋伸手在空氣中劃拉了一圈兒,“有沒有嗅到什麼味道?”
小哥看了看周圍,淡淡道:“鐵塊的味道。”
“沒錯。”張杌尋打了個響指,“其實確切來說,是密洛陀的味道。”
“那種鐵塊是咱們張家人用來限製密洛陀的,應該是一種合成金屬,知道為什麼你冥冥中會覺得,在這裡能找到答案嗎?”張杌尋看著小哥,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因為這裡是所有張家人的歸宿。”
“歸宿?”小哥輕聲重複了一遍。
“是的,歸宿。”張杌尋歎息一聲,“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隻知道巴乃的山裡藏著一座非常神秘的古樓,那是很久之前張家的老祖宗們修建的群葬墓,但是具體在哪裡,估計除了你之外,也沒人知道了,哦不對,現在連你也不知道了。”
小哥擰著眉,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行了,彆想了,反正你早晚要進去的,來,趕緊吃口熱飯。”張杌尋把自熱飯推到他手邊。
小哥點點頭,默默扒飯。
稍作休息後,兩人出了藏身的洞穴,來到放著雷王神塑像的地方。
邪神像前麵供奉的香爐已經被張杌尋踢翻了,裡麵的香灰撒了一地,讓地麵上的刻痕看起來更加清晰了。
張杌尋上前,把香灰用腳踢勻稱了點
,點點頭道:“好了,這下能看清楚了。”
這片字歪歪扭扭,每一個字都有象棋塊大小,全部都是繁體,而且潦草的一批。
張杌尋從兜裡掏出紙和筆,把地上的字挨個抄寫下來。
——
十一月又七日。
東牆,自左七尺,有十六。
西牆,自左三尺,有七。
北牆,自左五尺,有十。
南牆,自左六尺,有四。
細數,須三日內掘出複工。
——
“這是玉脈裡麵密洛陀的方位和數量。”張杌尋解釋道。
小哥的眼神裡帶了點詢問。
張杌尋笑著解釋道:“這個我一開始也是不知道的,不過昨晚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我的腦子裡念叨著這些東西,我的意識仿佛跟著那人在這片山洞裡走過一樣,再結合以前聽長輩們提起過的一些,因此才會了解的這麼清楚。”
小哥看了看張杌尋拎在手裡的堿粉瓶,又看了看墨綠色的玉脈,“出去?”
張杌尋明白了他的意思,“咱倆還不能出去,離天真和胖子兩人回來的時間還剩下不到七天,咱們所處的位置離湖泊那片區域有十萬八千裡,沒法兒保證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趕到岸邊和他倆彙合。”
“而且,那個塌肩膀既然能算計咱倆,天真他們也很有可能中招,倒不如就在這裡等著。”
小哥點點頭,“好。”
等待的這幾天裡,張杌尋把自己知道的,暫時能說的一些事情都告訴了小哥。
小哥雖然沒有明說,但張杌尋知道,他的記憶已經恢複了差不多有四成了。
這天,之前發現小哥的那片亂石灘邊上的小水潭裡,順著潭底的縫隙鑽進來一隻還不到半個巴掌大的娃娃魚。
張杌尋頓時樂了。
手往水裡一伸,就把小娃娃魚逮住了。
這個應該就是原劇情裡,胖子拿來傳消息,給吳小邪引路的那條魚了。
天天吃自熱飯和肉乾罐頭,張杌尋都要吃膩歪了,好不容易來了隻新鮮的,自沒有放過他的道理。
張杌尋用固體酒精弄了個小小的火堆,把魚開膛破肚,清理乾淨後放進空罐頭盒子裡煮了,弄了兩碗魚湯,然後趕緊把火弄滅了。
這些密洛陀的溫感覺非常靈敏,就這麼一小會兒,墨綠色的玉脈裡已經浮現了影影綽綽的一點黑影,不過火堆一熄滅,那些黑影又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