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驚濤駭浪(1 / 2)

山坡前麵的幾隻猞猁極速撲來。

張杌尋矮身閃開,他知道身後有小哥站著,壓根兒就不會讓猞猁跑到山坡上麵去,所以徑直往草叢裡盯了許久的,最大的一隻猞猁撲過去。

猞猁見獵物居然敢挑釁自己,當即怒吼一聲,揮爪直奔張杌尋的麵門,張杌尋半點不跟它糾纏,手心裡出現一枚八角銀鏢,按下機關,瞄準一丟就弄進猞猁大張著的血盆大口裡。

同時猞猁也近到身前,張杌尋護住咽喉,順勢向後一倒摔進草叢中,就地往邊上滾去。

猞猁撲了個空,鋒利的爪子往邊上一勾,張杌尋隻覺得肩膀一陣刺痛,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橫飛的血肉隨著氣浪往四周散開。

張杌尋趕在爆炸之前滾進身旁之前炸開的草坑裡,避開了最強的一波餘威。

拍了拍腦袋上的土,張杌尋剛從坑裡爬起來,忽然感覺到危險,脖子一縮,一道破空聲擦過他的頭頂,徑直紮進一隻猞猁的脖子裡,鮮血飛濺當場。

另外幾隊人的獵犬已經先一步趕了過來,衝上去就和猞猁廝殺起來。

最強壯的一隻猞猁已經被張杌尋弄死了,猞猁群見大勢已去,嗷哇叫了幾聲,紛紛穿過草叢往叢林裡逃去,林子深處傳來它們的悲鳴聲,一會兒就半點動靜也無了。

那些獵犬還想追上去,被阿貴他們用呼哨叫回來。

小哥手上沾滿了血,提著短刀快步跑過來,把張杌尋從坑裡撈上來,看到他身上白色衛衣肩膀處的裂痕和血跡,當即皺眉,“你受傷了?”

張杌尋不甚在意的一擺手,“小傷,沒事,我帶了破傷風的藥,完了打上一針就好了。”

說著拔出那隻猞猁脖子上的刀,這是一把瑤族特有的獵刀,上麵痕跡斑斑,顯然戰功累累。

然後看向樹叢裡,方才從他頭頂飛過去的刀就是從那邊飛出來的,雖然差點誤傷他,不過張杌尋知道這刀的主人是誰,後麵他們之間還要接觸,暫時大局為重,以後有的是機會。

山坡上的幾人也趕緊跑下來,麵上帶著心有餘悸的冷汗,用土話不停的罵著什麼。

阿貴看到張杌尋受了傷,哎呀一聲,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罐子就要給他上藥。

這些獵人們使用的藥物都是貼合生活環境,用了十幾輩經驗積累下來的,張杌尋也就沒推辭,脫了衛衣,穿著背心讓他用燒酒衝了血跡之後往傷口上抹藥。

傷口其實不深,因為躲避及時,加上衣服阻隔,隻刮破點皮,就這一會兒血跡都止住了。

這時,叢林那邊的草叢劇烈抖動起來,眾人立馬警惕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一隻乾枯蒼老的手從黑暗中伸出來,緊接著,一個人影走到了月光下。

那是一個光著膀子的乾瘦老頭,目光如炬,炯炯有神,雖然瘦,但身上都是實戰鍛煉出來的腱子肉,精煉如鐵條,可見年輕的時候定然也個是厲害人物。

他渾身染血,肩膀上扛著一隻肥大的猞猁屍體,手裡還拎著一隻。

走到近前,眾人才看清他的麵容。

然而張杌尋三人的注意力卻集中在這老頭兒身上的紋身上。

鹿角龍鱗,踏火焚風。

同小哥和張杌尋身上的如出一轍。

吳小邪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看向小哥。

小哥明顯也愣住了,想上去詢問。

但那老頭兒隻是輕飄飄的掃了張杌尋三人一眼,就朝著阿貴他們走過去了。

吳小邪往張杌尋邊上湊了兩步,貼著他的耳朵小聲道:“我靠,好酷的老頭啊,有悶油瓶的風範,你看他的紋身跟你們一模一樣,莫非這家夥是瓶爸爸?”

杌尋抬手把他的腦袋推開,“胡扯,小哥的年紀都能當他爸爸了。”

吳小邪瞪了瞪眼,“我不信!”

張杌尋笑了下,“這麼說吧,你覺得小哥和我的輩分是怎麼算的。”

吳小邪思考了一下,“應該大不到哪兒去吧,叔叔伯伯之類的?”他隻知道木魚算是小哥的晚輩,具體還真不清楚。

張杌尋看了一眼小哥,在吳小邪耳邊小聲道:“小哥跟我幾個爺爺他們是一輩,這下懂了吧。”

吳小邪大為震驚,心說我靠,難道小哥麵容不變不是因為和陳文錦一樣吃了屍蟞丸造成的?

張杌尋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他此刻的想法,小聲道:“你覺得屍蟞丸和老悶寶血放一起,誰厲害一點?”

吳小邪我靠一聲,盯著小哥的臉瞧了半天,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般。

張杌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彆想了,心裡清楚就好了,咱們也過去吧。”

三人也走過去,那老頭正在跟那幾個獵人用瑤語說著什麼,獵人很快散開將所有殺死的那些猞猁的屍體抬過來堆放在一起。

吳小邪見那幾個人對著老頭明顯很恭敬,好像那老頭地位很高的樣子,就悄悄問阿貴,“這人是誰啊?”

阿貴拍了他一下,笑道:“還能是誰,盤馬老爹啊。”

吳小邪大驚,隨即了然,這麼大年紀還能能徒手殺死猞猁這種棘手的食肉野獸的,除了他估計也沒彆人了。

要知道單隻成年猞猁可是能夠獵殺落單成年藏狼的存在,狼的幼崽也在猞猁的食譜上,可謂是名副其實的“林中小霸王”,屬於中型猛獸中的佼佼者。

阿貴給盤馬老爹介紹了張杌尋三人,盤馬老爹的視線在小哥和張杌尋身上分彆環視了一圈兒,尤其是看到小哥時,表情很細微的變化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開始擦拭身上的血跡。

同樣的麒麟踏火,在他身上無端顯得有些妖異,好像那隻麒麟走火入魔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