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杌尋眯了眯眼睛,幽幽開口道:“三爺,您這待客之道,有些不講究啊。”
圍著兩人的一圈兒壯漢聞言,愣了一下,領頭的拖把轉身向後看去,“三爺?這兩位跟你認識?”
潘子胳膊上打著繃帶,嘴上罵罵咧咧的擠開拖把他們,替吳三爺開路。
吳三省看到吳小邪一身狼狽的樣子,臉都綠了,嘴唇動了動,看樣子是想罵人,又顧忌著有外人在不好開口教訓,又好氣又無奈,隻警告的瞪了一眼。
吳小邪縮了縮脖子,偏過頭假裝沒看見。
潘子的視線先是在吳小邪和張杌尋兩人身上掃了一圈兒,見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扭身罵道:“媽了個巴子的,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這是三爺的侄子,小三爺和他的好兄弟於爺,特娘的還不快把槍收了。”
拖把劈頭蓋臉挨了一頓罵,磨了磨後槽牙,眼神陰鷙了一瞬,最終顧忌著什麼不敢發作,抬手示意手下把槍收起來。
分出兩個人去看方才被張杌尋一腳踹飛的手下,檢查完畢後扭頭就跟拖把彙報了情況,“老大,鷂子的肋骨斷了六根,氣都喘不勻了。”
拖把臉上的胡茬子都氣的立起來了,滿臉憤恨,但又因為張杌尋露的這一手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找真正主事的人,“三爺,我也不是故意要跟您過不去,但是您家小三爺身邊的這位打傷了我手下兄弟這事兒,怎麼算。”
張杌尋嗤的一笑,語氣裡滿是嘲諷。
其實他那一腳還是注意了分寸的,畢竟還不到真和拖把他們撕破臉皮的時候,不然這會兒那個叫腰子還是鷂子的家夥早飲恨西北,離開這美麗的世界了。
拖把氣得剛要發作,黑瞎子晃晃悠悠的穿著一身白色的潛水服,幽靈一樣飄到跟前,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鷂子,指著冷著臉麵無表情的張杌尋,笑嘻嘻道:“大兄弟,給你一句忠告,敢拿上了膛的槍指著這位的人,如今還存活在這個世上的,除了黑爺我,就隻有躺在地上的這位仁兄了。”
張杌尋暗中翻了個白眼,這死瞎子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拖把咬了咬牙,他聽的很明白,這個黑瞎子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他見好就收,不要不識好歹。
而且,拖把頗為忌憚的偷瞥了張杌尋一眼,心說這小子臉嫩的跟個小娘們兒似的,下手倒是不一般的黑,能和黑瞎子這個神經病相熟的人,都特娘的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又有些憋氣,娘的,要不是彈藥不充分,這一路又因為那些見鬼的蛇消耗了許多,他諸葛拖把何至於受這鳥氣。
“還他媽照呢?”潘子幫忙把張杌尋背上的胖子放下來,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驚了一下,轉身又罵,“老子的眼睛都要閃瞎了,沒看見這兒有人被蛇咬了麼?還不快拿解毒劑來,都特麼眼睛長來是出氣的?”….
“消消氣,消消氣。”張杌尋拍了拍潘子的肩膀,“天真已經給胖子用了兩針解毒血清,這會兒意識已經有了。”
“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吳小邪回身緊張的看著用泥巴衣服堵住的洞口,“剛才的槍聲太響,野雞脖子估計已經被驚動了,有什麼話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
眾人一致讚同,潘子一隻胳膊受傷了不方便,於是黑瞎子很好心的幫忙背起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