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防個鬼的蛇哦,怕是待會兒野雞脖子連他們的老窩端了,他們還毫無所覺。
“瑪德。”胖子罵了一聲,拔出匕首,對吳小邪道,“天真你在邊上打著燈,我過去看看還有沒有藏在裡麵的野雞脖子。”
潘子拉住他,不讚同道:“太危險了,那種蛇的速度很快,真要撲出來咬你,你根本反應不過來。”
說著從背包裡翻出來兩個空的罐頭盒子,朝著睡袋一前一後丟過去。
“哐當”,鐵製的罐頭盒子隔著一層布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清晰的傳入三人耳朵裡。
等了片刻,
不見睡袋裡有動靜,潘子和胖子兩人這才壯著膽子湊上前,小心翼翼的打開睡袋,一看,睡袋的內皮上全是雜亂且細長的泥痕,摸上去黏糊糊的,痕跡很新,顯然是剛留下不久。
三人不由得都有些脊背發涼。
胖子幽幽開口,“難怪能把那麼重的一具屍體運走,光看這些印子,特娘的最少得有上百條蛇,再多一些,大象都能搬走。”
“這些蛇弄走阿寧的屍體究竟想做什麼?”吳小邪困惑道。
潘子冷笑一聲,“總不可能是為了好玩,蛇這種東西非常功利,運走屍體肯定有一定的原因,咱們得更加小心了,我總感覺它們不會就此罷手。”
又是一陣沉默,吳小邪心裡方才褪下去的煩悶又冒了出來,那日恍惚預言的恐怖夢境浮現在他的腦海,那張似人似蛇的臉仿佛魔咒一樣,揮之不去。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吳小邪騰一下站起來,一聲不吭就捏著燈往外走。
潘子忙拽住他,“小三爺你乾什麼去?”
“我得把阿寧的屍體找回來。”吳小邪微垂著眼皮,聲音壓抑,“她不應該死在這裡,最起碼不能把她丟到蛇堆裡,不管不問。”
話音剛落,腦袋上就挨了胖子一巴掌。
胖子一把搶走他手裡的燈,連罵帶勸,“你小子是不是傻,人活著才是人,死了就是一副臭皮囊而已,先前我就想說了,哪怕沒有野雞脖子這一遭,就算你守著屍體不睡,我們也不可能把她帶出這裡,而且非親非故的,犯不著為了一具屍體送命。”
潘子把他按著坐下,也勸道:“人死如燈滅,死了做什麼都沒有意義,咱們沒把她丟在瀑布邊,已經算是對得起良心了,帶走她的是幾百條蛇,咱們就是找到了又能如何?就憑我們三個,根本不可能從蛇堆裡把屍體搶回來,這特娘的完全就是送死。”
吳小邪頓時泄氣,抓著腦袋,整個人都頹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三人決定還是在原地等著小哥和張杌尋,其實麵對沼澤裡隨時可能冒出來搞事情的野雞脖子,他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潘子又給無煙爐裡添了點燃料,怕吳小邪鑽牛角尖,一直在他邊上守著。
胖子把還能找到的一點混了蛋清的硫磺收集起來,給每個人身邊都放了一點。
擔心野雞脖子卷土重來,這一晚三人背靠背窩在一起,眼睛都不敢眨的警戒著周圍,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警鈴大作。
晨光熹微,林梢傳來一兩聲單調的鳥叫聲,一夜總算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