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精神疲憊,擠擠攘攘窩在一起,草草補充過食物後,很快就沉沉睡去。
沙塵從頭頂上打著旋刮過,信風嗚嗚哀嚎著,灌進耳朵裡,好像枉死的冤魂在哭訴,讓人有種說不上來的淒涼。
一覺醒來,風已經小了很多,這是一個好的征兆。
阿寧安排了人輪班守夜,然後頂著黑眼圈,提著礦燈,和小哥三人又出去了。
隊醫始終沒找回來,估計凶多吉少了。
張杌尋隻能留下來擔起醫生的職責,照顧傷員,吳小邪在旁邊給他打下手。
過了兩個小時,阿寧三人這次隻帶回來一個人,看樣子他們這次走了很遠。
阿寧小口小口喝著水,嘴唇乾的起皮,張杌尋把弄好的自熱米飯遞給她,“吃點兒吧,吃
完了睡一覺,你要再不休息,過會兒猝死了,隊伍直接解散回家。”
阿寧勉強笑了笑,接過飯,用勺子挖起飯菜大口吃著,模糊不清道:“我是領隊,無論如何,總要表達一下態度。”
張杌尋哼笑,“跟你出來這一趟可真不值。”
阿寧把吃空的飯盒拍到張杌尋手裡,笑道:“看在你這麼賣力的份兒上,給你加錢。”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勁?
張杌尋翻了個白眼,“還加錢,你還欠我錢呢。”
“什麼時候?”阿寧不信。
張杌尋從衣服內兜裡掏出那張欠條,在阿寧眼前晃悠了一圈,“呐,證據,白紙黑字,還有阿寧大小姐你的右手大拇指手印,可彆想賴賬啊。”
阿寧劈手奪過紙條,一看,立馬氣的撕了個粉碎丟地上,還使勁踩了兩腳,罵道:“一千萬?!!當我是傻子呢,你丫怎麼不去搶!”
聽到阿寧罵人,眾人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看過來。
“喂,你這可就不講道理了。”張杌尋掰著手指,一筆一筆跟她算賬,“當初你被人麵臁控製,險些被海猴子抓走,是我衝上去不顧危險救的你吧。”
“還有從海底墓出來的時候,你使壞故意想炸死我們,結果倒黴唄禁婆困住,也是我不計前嫌救的你吧,兩筆賬算下來怎麼也比這多吧,我這人厚道,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給你打了個九九八十一難的折扣,咋滴你的命不值這個價啊。”
阿寧的臉色仿佛那打翻了的染色盤,一陣紅一陣青,氣極反笑,“我說你怎麼突然湊上來獻殷勤,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張杌尋怕她暴起打人,往後退了兩步,笑嘻嘻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阿寧忽然冷道:“你說我欠你錢,可是欠條已經碎了,沒有證據,你能拿我怎樣?”
就知道這女人不會老老實實還錢,張杌尋早有準備,又從衣服內兜裡掏出來一張欠條,甩了甩,“早防著你呢,呐,這才是真正的欠條,你撕掉的那張是我打印的,手印也是我自己摁的。”
眾目睽睽之下,阿寧沒法賴賬,隻好給張杌尋開了張一千萬的支票,簽上名字後憤怒的甩到張杌尋身上,“你給我等著!”
張杌尋確認支票有效後,美滋滋的收好,回到吳小邪這邊。
吳小邪看完全程,佩服的五體投地,“真有你的,還真把賬要回來了,胖子知道了不得哭死。”
海底墓出來後阿寧從醫院跑了,胖子的傭金始終沒要回來,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胖子才一直不待見阿寧,覺得這女人言而無信,討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