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點頭,脫下鞋拴在背包上,他們的背包材質防水,下水之後就好比是一個救生衣,兩人使勁劃水,在一片幽藍色的光芒中仿佛暢遊星海的小精靈魚,很快遊到高台邊上。
後麵有成片的蟲子已經追了過來,不過礙於藍色的湖泊,因此隻是徘徊在岸邊。
“天真,水底下好像還有什麼東西。”胖子爬上台階,喘了口粗氣。
吳邪撥開麵前的藍水藻,發現高台下麵竟然還有一個石門,這是一個上下雙層的隱墓,也就是說下麵還有一層可以放置棺材的空間。
“天真,你覺得,蠱王會在哪個棺材裡。”胖子問。
吳邪沉吟了一下,“不確定,都打開看看吧。”
這裡的墓葬模式太混亂,似乎隻是將很多元素隨意的堆砌在這裡,而且缺少最明顯能反應這裡情況的壁畫,所有他以前知道的墓葬邏輯在這裡都不適用。
吳邪取出工具剛要上手就被胖子攔下,“等會兒的,等胖爺先做個預防措施。”
胖子轉身就去兩人的背包裡翻找,吳邪問他在找什麼東西。
“找蠟燭。”胖子道,“你這體質太邪門兒,小張和老張都不在邊上,沒人給咱倆兜底,胖爺有點兒心慌,還是先按我們北派摸金的法子,人點燭,鬼吹燈,雞鳴燭滅不摸金,我得給它先點上。”
吳邪想了想,覺得胖子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問題是,他們這趟下來好像並沒有帶蠟燭。
胖子的確沒翻到蠟燭,懊惱的一拍大腿,“失策了,長時間空著爪子下鬥都習慣了,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驢蹄子也特娘的沒帶。”
“沒有蠟燭怎麼辦?”吳邪問,“點根兒煙行不行。”
“煙的火苗太小了,咱用手電筒。”胖子拿出包裡的手搖發電機,開始給兩隻手電筒充電。
“我看那電影裡頭,每當那些稀裡古怪的玩意兒出現的時候,屋裡的燈泡就會不停閃,湊活湊活應該能用。”
吳邪不太懂北派如此操作的原理,但眼下死馬當活馬醫,能求個心裡安慰也是好的。
於是兩人輪換著哢嚓哢嚓好一頓搖,湖泊對岸的蟲子便一直對著他們的方向流口水,虎視眈眈。
一個小時後,兩隻手電筒都充滿了電,胖子將其中一隻用兩個罐頭盒子夾住立在高台的東南角,又在邊上點了三根兒線香,拉著吳邪一起衝棺槨虔誠的拜了拜。
胖子雙手合十握著脖子上掛的摸金符,口中念念有詞。
吳邪湊耳去聽,發現他念叨的是“棺裡的老祖宗莫怪,晚輩上有老下有小,生活也還過得去,今日來此打攪您安眠實屬無奈,邊兒上這位臉嫩的青頭是晚輩兄弟,我們二人來此是為了另一個兄弟,那什麼,兄弟有事兒,當兩肋插刀不辭辛苦,還望前輩海涵啊,多多包容,急急如律令,piupiu碾你個大粽子鬼……”
吳邪:“……”
“你特娘的廢話這麼多,有用嗎?”他越發覺得胖子這鬼主意不靠譜了。
胖子模棱兩可道:“應該,或許可能有用吧,實在不行,咱扯個絆鬼索攔一攔。”
吳邪無語凝噎,真是信了你的邪。
是福不是禍,是禍咱就乾!
青銅棺槨的蓋子不是一般的重,胖邪二人連撬帶推,好半晌才弄開。
但裡麵躺著的卻並不是他們以為的那個雙頭四臂的蠱王,而是一個泡在淺褐色水中的正常男性屍體。
屍體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長褂,頭發很長,一直垂到了腰上,水中的他麵容很俊朗,栩栩如生,要不是沒有呼吸,真會以為他隻是在這裡睡著了。
長褂下能很明顯看到,他的下半截身體也不是蟒蛇。
吳邪二人麵麵相覷,胖子開口道:“搞錯了,這人似乎是個外來戶。”
胖子執意要弄的半吊麒麟血絆鬼索也沒碰上用場,白瞎吳邪剛又把傷口擠破一回。
“奇了怪了,這地兒莫非是什麼風水寶地不成,這人年輕輕的,咋埋這兒了?”胖子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還是那蠱王又變異了?”
吳邪搖頭,“不對,這的確是個人,而且,可能還是一位張家人。”
說著他戴上手套,將手伸進棺水裡,握住屍體的左胳膊,讓胖子看,“他的手被人拿走了。”
胖子驚了一下,猜測道:“這人也是個左撇子,還是長頭發,會不會就是魚爺爺!”
那先前偽裝成羅文炳的張家人又是誰?莫非是木魚的某個叔叔?不對不對,張家人的外表極具欺騙性,一眼看去根本不作數,鬼知道他歲數多大了。
“人死了之後頭發和指甲的生長並不會停止,頭發有可能是後來長的。”
吳邪道,“這人身上的衣服款式是民國時期的,料子是那時候比較流行的綢緞織衣裡的杭羅,也就是說,這個張家人是民國時候被人安葬在這裡的。”
“這個青銅棺槨裡原先裝的很有可能是原來的蠱王,安葬他的人帶走了他有長手指標誌的那隻手。”
胖子掰著手指又開始推算,“這人是死在民國的,但不一定就是民國人,張家人長壽,成年之後臉基本就定形了,不排除他是清朝人的可能。”
“我們找找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吳邪道。
因為這人是張家人,兩人就沒想著把棺材裡的防腐水舀出來看棺壁銘文。
人家好不容易才保養的這麼完美,要是搞毀了,那得多缺德。
感謝〔昧袂〕大佬的打賞,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