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前半夜守夜的是阿宅和板頭兩人。
阿宅心思細膩,覺得大福從帳篷裡出來的時候就有些不太正常,身子伸懶腰一樣扭了好幾下。
他走路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機械,古裡古怪,一開始走的幾步甚至歪歪扭扭的,像是睡覺的時候把腿壓麻了一樣。
阿宅心裡疑惑,便同板頭說了一聲讓他注意著營地,自己追上去看看大福到底是什麼情況。
板頭眼看著那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樹叢的黑暗中,然而直到現在那兩人也沒有回來。
板頭本想趕緊跟小三爺彙報這件事,然後出去找人,結果聶小八那邊就發現了野雞脖子。
蛇沼之行已經讓吳邪和胖子有了經驗,大福的睡袋裡有殘留下來的蛇,多半人也是在半夜讓蛇給搬運走了。
胖子歎氣,“按咱們那時候的經曆來看,那倆人這回是洞庭湖上踩鋼絲兒,一準兒凶多吉少了。”
吳邪目光盯著遠處的黑暗,又回頭看了看身後黑壓壓的城牆,緩緩開口,“當年養在蛇窟裡的蛇並沒有被完全清理乾淨,這片叢林裡在我們還未踏足的有沼澤的地方,定然還藏著野雞脖子更大的蛇巢。”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順著印子追過去?”胖子問他,“就咱們手裡這點小卡拉米,連蛇毒血清都沒帶,這黑燈瞎火的咱要是進了林子,豈不是小白兔打出租,那送上門的五花肉。”
吳邪卻高深莫測的搖搖頭,“不用我們上,有人已經替我們去救人了。”
胖子沒聽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急忙往四周看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什麼人?哪兒有人,人擱哪兒呢?”
“人一直在我們周圍。”吳邪道。
胖子愣了下,“你是說瞎子和大花的人?他們這麼快就跟上我們了?”
“不是他們。”
吳邪從衣兜裡摸出一塊橢圓形狀的石頭,正麵刻著一隻蠍子坐蓮的圖騰,同雪巴珠裡的圖案分毫不差,背麵用一種特殊的紅色植物汁液寫著一行小繁字。
〔人已無恙,明日速速入城,遲則生變。〕
“臥槽,這什麼?誰給你留的條子?”胖子驚訝,忽然想到他們之前的分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訓練猴子的那個木魚家的某位前輩來幫助咱們了。”
吳邪點點頭,“我也是剛發現的,他一直生活在這裡,對這裡的情況了如指掌,並且也從未和外界斷絕聯係。”
不然不會對他們這些和張家無關的人伸出援手。
木魚曾經就說過,張家人由於家族禁錮和自身體質的原因,極度排外,並且行蹤隱秘,一旦被外人察覺,張家人就會想方設法的清除掉這個人的記憶,或者抹殺掉他能夠察覺到張家人能力,將其變成一個廢人。
生活在這裡的那個張家人知道他是吳邪,甚至已經清楚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先前的幾次與其說是戲耍,倒不如說是試探。
吳邪心裡隱隱有些小激動,倘若這個人真的和木魚有關係的話,那他會不會知道木魚到底去了哪裡,哪怕隻有一點點線索。
那隻白木雕花的盒子他仍然沒有打開,因為黑瞎子說還不到時間。
這個時間究竟指的是什麼?它會和猴婆婆口中傳達的那個時間相通嗎?
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淩晨的三點二十九分,叢林裡開始起霧了,一種隱隱帶著紅氣的霧,讓人瞧著非常的不詳,並且那霧氣很快向著吳邪幾人這邊蔓延。
吳邪盯著身邊的樹木看了一眼,發現原本蒼翠欲滴的樹葉竟然全部乾枯萎化了,瞳孔驟縮,大喊道:“快,快回營地,這是瘴氣,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