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典年輕時也曾練過武,但隻是勉強入九品,他自知練武難有成就,便棄武修文,考取了文官。

由於善於鑽營,他搭上了京城黃太師的關係,掛了個太師門生的名頭,一步步混到此地當上了四品司典。

這些年一直養尊處優,從未與人動過手。

此刻麵對薑七夜的突然發難,一時間不免有些心慌了。

不過,薑七夜卻遲遲沒有進行下一步。

隻見他拿出酒囊,輕輕的酌了一口,似笑非笑道:“陳大人,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給我乖乖聽話做事,要麼給我辭職滾蛋,你二選一吧!”

其實他身上帶著朱丹陽的令牌。

如果拿出來的話,或許也能令陳司典低頭。

但這種低頭,也隻是一時的低頭,絕對擋不住他事後搞小動作,這種事簡直是一定的。

所以,在薑七夜看來,這個陳司典,要麼不動,要麼要徹底壓服他,令他發自內心的俯首帖耳。

然而,他的表現,看在陳司典眼中,卻是一種心虛,一種色厲內荏。

陳司典本來還有點心慌,此刻卻突然朗聲一笑,大義凜然的道:“哈哈哈!我輩讀書人,讀的聖賢書,修的一口浩然氣,威武不能屈!

薑七夜,你有膽就殺了本官!

但隻要本官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容你在這巡城司一手遮天!

你強奪兵權,蠱惑軍心,擅自對熾雪軍開啟戰端,造成雙方大量傷亡,僅僅這一條罪狀,就足夠令你萬劫不複!

你信不信隻要本官一紙密報,立刻就能從總部招來緝風衛,將你押解去京,革職查辦!”

“嗬嗬,說的好啊,說的我都有些怕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待會兒再談。

現在麼,先陪你玩個小遊戲吧!”

薑七夜詭異一笑,笑的陳司典有點心驚肉跳。

他此刻已經決定,今天如果搞不定這個陳司典,就把他徹底弄死,決不能留著他壞事。bba.

“你到底想乾什麼?”陳司典怒聲問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

陳司典正想說點什麼,卻突然感覺一股怪力束縛住自己全身,令他離開了地麵,慢慢仰身躺平,漸漸橫移到了桌子上。

他想要開口喊人,但嘴巴也被一股怪力堵住了,隻能發出幾聲低吼,喊不出半個字。

如此身不由己的可怕情景,令他大驚失色,六神無主。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接下來,隻聽薑七夜那幽冷的聲音飄蕩在房間中,令陳司典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

“我知道一種刑罰,名字叫水刑,聽說這種刑罰很可怕,但我一直沒用過,今天你將有幸作為我手下的第一個嘗試者。”

“聽說受過這種刑罰的人,八成都會屈服,剩下的兩成,都是死人。”

薑七夜揮手吸過桌上的一疊薄薄的宣紙,又取過茶壺,用滾燙的水,將宣紙澆濕澆透。

然後,他將濕透的宣紙,一張一張的撲打在陳司典的臉上,蓋住了他的眼睛和口鼻。

滾燙的茶水,令陳司典疼地打了個哆嗦,猙獰扭曲的臉上瞬間起了一片水泡。

這般痛苦,令陳司典幾欲發瘋,內心恐懼到了極點,也後悔到了極點。

但他很快發現,這其實並不是最痛苦的,與下麵的痛苦相比,此刻猶如在天堂。

隨著濕透的宣紙蒙住口鼻,他根本呼吸不到足夠的空氣,反而令大量的滾燙茶水隨著大口呼吸,吞咽入胃,嗆進肺裡和氣管中。

肺管裡嗆進熱水,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可以想象一下喝熱飲時嗆到,然後再將痛苦放大千百倍。

陳司典被嗆的瘋狂咳嗽、嘔吐。

但求生的欲望又令他拚命的大口呼吸,大口嗆水,這無疑會大幅加重他的痛苦。

此時的痛苦,在不斷的遞增,漸漸超過了陳司典所能承受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