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不自覺發出那一聲驚呼後，立刻閉嘴。

好在席上其他女子的聲音都不小，正把她的聲音淹沒其中。

見了蘇鳳鳴，大家都很激動，沒人在意薑寧什麼表情。

薑寧還注意到跟在蘇鳳鳴身後的女子，正是昨日在琴行嫌棄她的宋小姐。

見到兩人站在一起，尤其是宋小姐那副事事以表哥為先的殷勤勁，薑寧終於想起，昨日一見宋小姐的那絲熟悉感是從哪裡來了。

數月前，她們在城門外的粥棚見過的！

隻不過那時，宋婉茹眼裡除了劫後餘生的表哥再沒他人，薑寧也不喜傲慢無禮的柳姨娘和宋婉茹，所以早早帶著家人離開了。

此刻，再見逃荒路上結識的夥伴，薑寧沒有上前相認的打算。

一來，她從來不以蘇鳳鳴救命恩人自居，他們雙方是公平交易。

她出手救他，他以馬車酬謝，互不相欠。

二來，這裡是鬆鶴樓，是有錢人的天下。

而且她周圍坐的，都是暗暗喜歡蘇鳳鳴的女人家，她不想被這些有錢的小姐圍攻。

“舅舅，抱歉，我們來遲了！”

儘管蘇鳳鳴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是他對舅舅的問候依舊禮貌。

這是來自母親的囑托，也來自他自身的教養。

“舅舅……”宋婉茹也跟著問好。

相比於蘇鳳鳴，宋婉茹的禮就敷衍多了。

宋家的生意遍及全國，在錦繡城更是拔得頭籌的存在，加上父親平日就瞧不起爛泥扶不上牆的柳元德，宋婉茹便也跟著瞧不起他幾分。

所幸，柳元德也不想借宋家的光，他不在意外甥女怎麼看自己。

“鳳鳴啊……”柳元德拉著蘇鳳鳴胳膊去到一眾男賓麵前，“這裡有你些叔叔、伯伯，你好好問候一下……”

蘇鳳鳴便順著他的意，一一向席上的客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