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傷是上個月在學院受的,當時深情大義的顧世子也在,你是眼睜睜看著我跪下去,滿膝蓋都是血,我向你求助,你是怎麼說的?”
秦珞晚也不想自揭傷疤,這些傷,每一道都代表著她曾經的軟弱、自卑,而現在這每一道傷,都將是她的勇氣。
顧承鄞臉色驟變,猛地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張嘴就道:“我當時沒聽見……”
秦珞晚嗬笑,挑著眉戲謔道:“那要不要現在就去迦藍學院問一問,你當時有沒有聽見?你當時說什麼來著?”
“我和你沒有關係,秦姑娘請不要胡亂攀扯。”
“你是這麼說吧?這就是你顧世子的為人,你可敢去學院和我對質?”
她以前是怎麼覺得嫁進了顧府就能逃離這一切?
那隻能是更大的深淵。
顧承鄞就是個自私冷血的小人!
“你!”顧承鄞啞口無言,那張臉青了白,白了黑。
“不用在這裡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秦珞晚淡淡一笑,重新將頭發束好,彎腰將外衣撿起來穿好,“這韓府上下,連這府上的狗,爪子上都有我的血。”
“韓大人,楊氏,韓錦兒,你們不妨告訴我,從你們給出來的承諾你們自己信嗎?有韓府一日,就我一日的好日子,是哪種好日子?挑個黃道吉日去見閻王的好日子嗎?”
“顧夫人,你與我母親是閨中好友,你夫家落魄,我母親不計較這些,念著交情與你們結姻。而你們呢?又是怎麼待我的?”
“在她走後,你這個好友是怎麼做的?”
“背信棄義的小人,見利忘義的無恥之徒,當真是被你們演繹得淋漓儘致。”
“我就納悶了,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廢柴,值得你們在我身上這麼費儘心思?”
她看向顧夫人,直接罵了出來。
“無恥、卑鄙,都不足以形容你們這副醜陋又貪婪的嘴臉,還在這裡跟我說什麼深明大義,扯什麼慈愛仁厚,也不看看你們配不配!”
她這一罵,兩府那點裡子麵子都丟乾淨了。
如果沒有她這身觸目驚心的傷痕,無論她說什麼,他們總還有辯駁的機會。
可他們沒想到秦珞晚竟然這麼大膽,敢當著聖上的麵脫衣,將傷痕示眾。
而他們根本無法阻止,更不可能說當場殺了她。
金甲衛在此不說,聖上本身就是靈皇層次的修為,還有葉孤啟這位靈聖的關門弟子,雖然年輕,但卻無人清楚他的實力幾何。
隻怕他們還沒出手殺死秦珞晚,兩府就得先覆滅了。
“請聖上明鑒,韓府欺我辱我,我的婚事他們不能做主,我父母留給我的財產,我要求韓府全數歸還!他們不配享有。”
“顧府背信棄義,無恥至極,多年來更是惡意否認婚約事實,敗壞我的名聲,顧侯府必須賠償我的損失!”
“旁的我不要,我就要父母留給我的天機盒!其餘財產包括那座定親的洞府,珞晚自願捐入國庫,為帝國的建設儘一份綿薄之力。”
“這婚,我就退個乾乾淨淨!”
秦珞晚抱拳下跪行禮,重重磕了頭。
這些羞辱、委屈,終有一日她要兩府拿命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