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次進入灌江口時,便覺得二郎真君所在的秘境之處富麗堂皇,是一派皇家景象。
穀莂這種宮殿的檔次極高,拿來做地朝之地建築顯然是相當不錯。
諸多宮殿隻是接人待客的外在,能拿得出手不丟臉麵便已經足夠。
譬如李鴻儒在北天門秘境的破道觀便屢屢被人嫌棄。
若是那種場所用來構建地朝,大夥兒充其量也隻是一幫要飯的,沒可能有皇家堂皇正大的氣勢。
依二郎真君拿自家宮殿前來營造地朝的場地,對方顯然是已經將身家全賭這一波了。
眾人之中,也隻有二郎真君是真正定了心思。
若沒有二郎真君的拉扯,李鴻儒覺得這種不成氣候的地朝早就成為了眾人過往的一個念頭,隻能當成吹牛皮。
但在二郎真君的堅持下,大夥兒也朝著一個共同的方向不斷前進,企圖在某個時刻齊齊彙合。
“難得你專程跑這麼遠來看進度,走走走,四處看一看,也指點指點,若是有需要改造之處,咱們當下就改!”二郎真君道。
“彆,我對建築不擅長!”
李鴻儒擺手。
擅長建築的當屬本朝大匠閻立德、閻立本兩兄弟。
李鴻儒通曉很多,但在這方麵純粹是門外漢。
“等合適的時候,我給你拉個人過來,看看能不能做最後的調整!”
李鴻儒尋思一番,也隻能將這種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他推薦了人選,這讓二郎真君愕然。
“你說的那個大匠閻立德似乎已經過世了”二郎真君道。
“過世?”
李鴻儒同樣愕然。
他這些年和閻立本等人沒啥聯係。
大夥兒所做的事情不是同一行,相互之間少有關聯很正常。
這讓李鴻儒尋思有時間得走動走動,免得同樣擅長建築的閻立本也死了。
“這真是個晦氣的事情”李鴻儒噓唏道:“咱們來說點高興的。”
“高興的?”
二郎真君一奇,隻覺難得李鴻儒這般開口。
想讓他們這種層次的人有個高興的事情可太難了。
但隨著李鴻儒敘說,二郎真君確實多了一分興奮。
“那個都曼真是李天王下凡?”二郎真君再三確認道。
“應該錯不了”李鴻儒確定道:“這是我今天得來的隱秘消息,得到消息馬上就趕過來了!”
他看了二郎真君一眼,二郎真君也看了李鴻儒一眼。
李靖落到這種下場真是再好不過了。
若李靖躲在哪個隱秘角落潛修,實力蹭蹭上升,重新活出自己第二世,甚至於舉霞飛升重新踏入仙庭,這對二郎真君等人沒有絲毫作用。
但對方眼下是個俘虜,甚至還屬於可能斃命的俘虜,對方的用處就大了起來。
對李靖而言,李靖無疑想抓住任何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
“若李天王入了地朝,那我們豈不是……”
二郎真君眼中微光浮動。
李靖再如何忠心玉帝,對方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又需要不斷修行向上,否則對方隻是一個沒有用處的廢物。
而修行並不僅僅隻需要具備往昔的經驗就足夠。
當際遇不同,任何人想再次重現往昔的輝煌都是一件難事,想登高到同樣的高度無疑需要天時地利助推。
而想超出往昔時,這需要頂級的機緣。
李靖有愚忠的性格,但無疑也是個聰明的人。
“入了地朝這個門,想走出這個門就不容易了。”
二郎真君低聲喃喃。
李鴻儒無疑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這個好消息並不在於李靖的實力有多高,又知曉多少隱秘,而在於李靖有一定的穩靠關係網。
這涉及三壇海會大神哪吒。
這是仙庭中一等一的戰將,身軀免疫大部分術法,武藝又極為高強,實力和二郎真君對打並不虛。
又有金吒、木吒等人。
對方牽扯的天兵天將太多太多。
地朝的營建顯然繞不過仙庭反對的那一關。
而李靖則是過關的那張門票。
隻要都曼能托塔,具備李靖往昔一半的威風,對方站在地朝的門口,仙庭兵將必然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