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看著心切的裴守約。
穀需要新皇放人,也需要裴守約能穩鎮壓邊疆。
前者需要一個契機,而後者則需要實打實的能耐。
作為文武雙全者,裴守約的六品幾乎能應對不少七品大修煉者,但鎮守邊疆依舊有不足,難於統領一方。
李鴻儒原本想著磨練磨練,再放到北天門秘境等地衝擊一番。
但裴守約的機緣遠比他想象中更好。
新皇向上修煉不著急的時間,這就是裴守約著急的時間,甚至於可以帶上裴旻沾點光。
李鴻儒的安排不徐不疾,聲音極為沉穩,這讓裴守約一顆焦躁的心頓時平靜了許多,隻覺每天念誦讀書一個時辰磨練磨練心性也能接受。
他一溜煙準備小跑去找裴旻時,忽地又想起了事情。
“對了,李叔,西汗國那邊來了一個使團,他們除了求和,似乎還拿捏了你的把柄,言辭顯得極為放肆,他們如今被我們好聲好氣安置在驛館裡,時間大概有了二十六天八個時辰!”
“繼續磨一磨他們的銳氣,過幾天湊滿一個月再說!”
“好咧!”
裴守約提及的好聲好氣安置,這實際上就是扣押軟禁。
李鴻儒隻是尋思自己的西汗國之行,不免也搖了搖頭。
他前往西汗國的經曆糟糕透了,沒毒死回統鐵勒不提,差點被回統鐵勒一刀弄死。
若非關係網夠大又有貴人相助,他此時還要捧著腦袋喊頭疼。
對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長安城來說,得什麼病都不能得頭疼的病,即便他也不例外。
若沒法解決頭疼的問題,李鴻儒也隻能分出文氣元神的軀體回長安城,免得身體出現異常後被排斥。
在回統鐵勒等人的眼中,或許他已經躺在板床上,又或許眼巴巴求著被回統鐵勒治療,又或者能作為西汗國求和的把柄。
但他的病早就不是回統鐵勒給予的那點咒術傷害。
仿若瓜熟蒂落,回統鐵勒補上的那一刀讓他有了另外一種症狀,即便回統鐵勒也沒法將他恢複如初。
事情到了現在,李鴻儒也欠缺真正解決問題的方式。
攤在他身上的虱子有些多,李鴻儒當下能過就過。
他對佛教的諸多典籍有一些念想,對突入元神九品的蛻變也有期盼。
若元神能再向上一品,他或許就能從金蓮荷葉包的需求中走出來。
“啊呀,我不想讀書,我不是你這種讀書的料子,完全靜不下心來,你給我算好卦沒用,將我拉到哪兒讀書也沒用!”
遠遠處,裴守約和裴旻嘻嘻哈哈到來的聲音衝淡了李鴻儒思緒。
他看著愁眉苦臉的裴旻,又看著臉帶笑意的裴守約,略帶惆悵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
大抵是看到一代接一代的成長,不斷有可以替代他們的人湧現,這讓人有一種後方充實的感覺,隻覺繼續向前就少有了擔心。
“裴旻,你不喜歡讀書嗎?”
相距還有十丈遠,李鴻儒就有吐聲。
他的聲音讓裴旻一愣,目光隨即從裴守約身上轉到了李鴻儒身上。
“哈哈哈,李叔,我可喜歡讀書了,我願意天天在您這兒讀書!”
裴守約邀他看書是一碼事,李鴻儒在府邸中又是另外一碼事。
他腦袋瓜一轉,隻覺自己看到了各自指點和指引後的神功大成。
“李叔,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可想您了”裴旻熱切道。
“喜歡讀書就早點進去讀書,耐下心讀,不要想我,想我沒用,想書上的道理才有用!”
李鴻儒指指書房。
除了一些不便展現的典籍,他所有的典籍都放在書房中,涉及他劍術、刀術、術法、基礎類儒經、道經、佛經,又有他在崇文館和弘文館取的一些典籍。
往昔是萬文石研讀,落到如今,也隻有裴守約和裴旻有擇典籍參考學習的能耐。
“可惜小韻兒和果子都是坐不住的人,大哥和大嫂刻苦歸刻苦,資質偏偏又是一般,靠著這燈還不如在北天門秘境的靈氣中洗禮!”
李鴻儒搭了搭手指。
他也不欲將靈柩燈帶入秘境中,免得引發可能出現的問題。
等到裴旻一臉苦巴巴入了書房,他感知了靈柩燈的光芒半刻鐘,才踏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