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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郎們,嗩呐吹起來!”
長安城中,一波使團有著出發。
有鴻臚寺的人,也有衛尉寺的人。
鴻臚寺人不到百人,衛尉寺則是幾乎有五百人的規模。
又有一臉高興吆喝的尉遲寶琳和臉色微微有些差的公輸少卿在前方引領。
鬆讚王過世的事情不小,如同吐蕃國去年帶重禮來給唐皇服喪。
在今年,大唐也有著相應的喪禮回訪。
奔喪的事情很容易做,但想完成帝王交托的事情很難。
這甚至是長孫無忌都頭疼的事情。
若李鴻儒不蹦躂出來,長孫無忌也隻能做‘靜觀其變’的決策。
但在眼下,李鴻儒去瞎倒騰一番顯然是個不錯的主意。
甭管這家夥拉扯的隊伍有多離譜,隻要能辦事,沒人在乎什麼相貌歧視選拔。
若隻有英俊漂亮的男人能辦成這樁事,那就由英俊漂亮的男人去做,這事情沒毛病。
再如何說,相貌帶來的優勢也是優勢。
“朕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太極殿中,新皇搭著下巴,隻覺李鴻儒做事的方式值得商臻。
但除了李鴻儒,一般人確實不敢接這種任務。
在吐蕃國,他們麵對的不僅僅是皇室,還有從大唐敗退的佛教勢力。
“皇上都覺得怪怪的,那自然就是怪怪的”長孫無忌笑道:“隻要王玄策能辦成事,皇上何必在意他辦事的方式!”
“舅舅說的不錯!”
唐皇交托給他遺言隻有‘打破常規’四個字。
隻有打破常規才能讓彆人有著不適,也能讓一切陰謀詭計難於發揮。
隻有不遵循常理,才能突破常理。
新皇沒看明白李鴻儒這番操作,但他覺得李鴻儒不講究常理,也沒遵循常理做事。
或許相較於他,李鴻儒的行為更符合打破常規這四個字。
“我隻是覺得王玄策拿五百把嗩呐去吐蕃國奔喪,這多多少少嘈雜了一些”新皇道。
“我還以為陛下是覺得王玄策帶五百個衛尉寺成員顯得招搖了一些呢”長孫無忌笑道。
“衛尉寺的人用一用也好!”
新皇搖搖頭。
若帝王沒有巡遊之事,衛尉寺的這些人就是吃空餉。
相較於動用鴻臚寺的諸多全麵小能手,新皇覺得拉上衛尉寺的人乾活也不錯。
若是遭遇了不可測的大風險,也隻是他出行時少一些撐華蓋奏樂的禮儀人員,並不會構成重要人才的損失。
“皇上認為好,那自然是極好的”長孫無忌點頭道。
“舅舅,若那狂徒無法無天,想著破罐子破摔,那要如何是好?”
若是了無牽掛,一些頂尖存在具備的威脅力相當強。
譬如若是如來佛祖沒了弘揚教派發展壯大的念頭,麾下死到一個不存,若對方發狂不計後果,新皇覺得不僅僅隻是一個鬆讚王隕落。
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一時擔心如來佛祖也不乏‘打破常規’,對著帝王下死手。
“皇上隻有將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隻有自身強大,您才能抵禦無法無天的狂徒!”
過了數秒,長孫無忌才沒了此前的奉承,轉而有了引導。
他目光中不乏複雜之色。
一個傀儡般的帝王能讓他享受到權利的巔峰,甚至讓他和褚遂良能與帝王三分長生藥。
但一個英明的帝王卻能引領王朝前行。
他心中諸多念頭浮動,又不乏回味唐皇的叮囑,心中有著五味陳雜。
驀然回首時,長孫無忌忽然有些羨慕李鴻儒的灑脫。
這是存在於朝廷中,又有著重要地位,但又與諸多事情脫離了開來。
而他處於高位上已經難於脫身。
將君王培養成一條蟲,那自然任由他拿捏而沒有後患,但傾倒的是大唐王朝,不乏‘帝傳三代’,也不乏他留下千古罵名的可能。
若將君王培養成一條龍,那會超出他掌控,必然導致他和帝王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