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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宮殿中。
李淳風顯然如坐針氈,有些坐立不安。
吐蕃不是大唐,他能拉到的關係有限,能借的力量有限。
此時在吐蕃宮殿中尚還好,但使團終究是需要再次上路。
漫漫長途出點意外再正常不過了。
他目光放向和鬆讚王、文公主不斷交談的李鴻儒,關鍵之時,他也隻有靠著這小夥力撐了。
“長安就是我的家,我就不該離開這個家,但我哪能拒絕皇上的請求,他位高權重又擅長揣摩人心,帝王心術讓人難於拒絕,我能怎麼辦,還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硬臉皮過來……”
隻是回想唐皇親自登入觀星樓,李淳風不由麵色發苦。
這是一趟躲不開的差事。
但這也是讓他為難的一樁差事。
在觀星樓中不斷推算觀自在菩薩有多自在,此時挨打的可能就有多大。
畢竟相較於相術,這位菩薩更擅長打人。
平和清秀的臉龐下,是對方極為凶殘的實力。
少有人見過觀自在菩薩出手,但對方另一具身體慈航道人往昔的名聲不淺,殺伐極凶。
李淳風毫不懷疑觀自在菩薩的實力。
作為現在的身體,對方較之過去更強大也並非沒有可能。
結合了道家與釋家,對方走的路數已經超出正常的修煉範疇。
他往昔評價觀自在菩薩就是用‘佛教前五打手’來形容。
“佛教前五,李鴻儒!”
李淳風不斷在心底做著對比。
相較於觀自在菩薩,李鴻儒顯然要遜色一籌。
李淳風此時也不斷思索依靠自己的實力的輔助,是不是有可能填平這一籌的差距。
畢竟除了他和李鴻儒,使團那堆歪瓜裂棗壓根不可能有任何指望。
但凡能讓實力扯平,彼此就好說話,他丟點麵皮或許就能過關。
“希望她不玩陰的!”
正麵較量湊湊合合,若是偷襲顯然又會是另外的結果。
李淳風隻覺左右尋思,難於尋出什麼破解之法。
半響,他開始翹起蘭花指做掐算。
“李道長相術奧妙非凡,不知他是否能指點指點我?”
宮殿高堂上,文公主微微俯身,問向臨座的李鴻儒。
當朝廷正事交談完畢,便輪到了一些私人事情。
除了父母的書信,又敘說一些長安城的見聞,待得再敘說時,文公主陡然發現彼此交流的言語並不足。
她在吐蕃,李鴻儒在大唐,兩人的交際有著完全的不同。
她對李鴻儒提及的各類情況感覺陌生,而李鴻儒也少有熟識吐蕃的地理、文化、政治、人情風俗等。
文公主將話題轉向了能耐。
這讓李鴻儒點了點頭。
“公主有所求,他自然是願意傳授的,隻是公主想學什麼想問什麼需要做些準備,我們數日後還要啟程遠行”李鴻儒道。
“遠行?你們還要去哪裡?”
文公主尚還未回話,鬆讚王倒是起了興趣。
他原以為李鴻儒帶著十幾輛車專程前往吐蕃國,沒想到對方似乎還另有去處。
“去天竺走走!”
李鴻儒禮貌回複。
當著鬆讚王,李鴻儒也沒法吐詞他們要去泥婆羅國收取藩國臣服的氣運。
夾雜在大唐和吐蕃國中間,泥婆羅國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牆頭草,兩頭都有著依靠。
這是大唐名義上的藩國,也是吐蕃實際上的藩國。
吐蕃沒法利用這種藩國氣運,但大唐則具備運用的能耐。
隻是這種事情難於明講。
他隻得拿第三個出使國做擋箭牌。
“你們要去天竺?”
李鴻儒的話讓鬆讚王感興趣起來。
他本能覺察到李鴻儒這支使團似乎有什麼特殊的使命。
唐皇顯然沒可能讓麾下奔襲萬裡去做好人好事。
一時間,鬆讚王的腦海中不由有著各種猜測。
他甚至覺察事情很可能與吐蕃國有一定的關聯。
“我聽聞天竺生亂,疆域分裂成數十國,這種亂象持續了無數年”鬆讚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