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家人早就遷到了洛陽,避開了牽涉。
而太子一脈牽扯諸多,能讓李鴻儒至今還有關係的人並不算多。
李淳風吐了聲,信誓旦旦之言讓李鴻儒心中不由為之一輕。
“你或許還沒有去過句驪國?”李淳風道。
“隻是沿途一瞥,確實不曾前去!”
李鴻儒曾經去過扶餘國,途經了新羅和百濟,但確實不曾前去句驪國。
這對他而言是相對陌生的國度。
在李鴻儒的印象中,句驪國山高路遠,通行困難,是最北方數個國度中最強大之國,往昔不乏有騷擾渤海郡的惡事。
除此之外,他對句驪國少有了解。
“隋煬帝曾經三征句驪國,在句驪國留下了大量的殘屍,被句驪人製成了關菁。”
“什麼是關菁?”
“這種東西在我們這兒叫‘京觀’!”
李淳風隻是稍做轉述,李鴻儒頓時明白了過來。
戰爭之中,不乏戰勝方將失敗方士兵的屍體堆砌在道路的兩旁,然後用土將這些屍體夯實,做成金字塔形狀的土堆,這種土堆就叫京觀。
隻是在句驪國,這種土堆則被叫成了關菁。
對普通人而言,京觀代表戰爭的威懾,也代表恐嚇。
但對修行某些特殊巫術者而言,這是一場盛大的祭祀,足以換取到一些可怕的力量。
李鴻儒不需要去證實,就很清楚顏師古為何會隕落。
對這類巫術的產物而言,擅南明丙火的顏師古就是相應的克星,也會遭遇到相應的針對。
顏師古的隕落不難理解。
“我當時要是過去就好了!”
李鴻儒不免也有些茫然。
擅長南明丙火和能動用離火是兩個概念。
後者發揮的克製作用更強,對陰邪類術法幾乎有著完克的力量。
時間難於回去,李鴻儒在觀星樓中沉默了很久。
“我聽說小袁被你坑去尋山河龍脈了?”
李鴻儒略顯自責時,聽得李淳風開口,這讓他張了張嘴。
“我沒想坑他”李鴻儒道:“難道他也出事了?”
“這倒沒有,他活得好好的”李淳風搖頭道:“皇上當年不解煬帝為何屢屢強征句驪,待得泰山封禪後才覺察出了問題!”
在很多事情上,大唐向來是沿著大隋前行的路繼續前進。
大隋失敗了,但大唐成功了,甚至於走得更遠。
但大唐對大隋國曾經的一些行為也疑惑不解,隻覺其中有著各種智障問題,不乏拿來做警戒性的教育。
大隋三征句驪國就是其中一條。
這甚至被唐皇曾經批評為濫用民力,也是大隋倒下的重大導火線之一。
在大隋朝征伐句驪的戰爭中,動用的人力數百萬,征調的財物無數,大量士兵、民夫死於戰場和勞役。
這導致大隋的底層出現了極大的問題。
沒有足夠的勞動力從事生產,也缺乏耕畜,土地荒蕪,經濟被破壞。
一切宛如斷掉的琴弦,隋煬帝再強也無力為天。
打仗打到隋煬帝這種程度很罕見,便是最公正的史官都不乏嚴厲狠批。
“這兩者有什麼牽連?”李鴻儒問道。
李淳風一者提及袁天罡,一者提及唐皇和隋煬帝征伐句驪國,這讓李鴻儒有猜測,但又難於確定。
“皇上在泰山察覺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李淳風豎起手指道:“句驪國在不斷偷竊大唐的氣運!”
“偷竊?”
“我們也不知他們如何進行的偷竊,但大唐氣運不斷向句驪國轉移是事實”李淳風道:“氣運越盛,戰爭便容易占據各種天時地利與人和,或許煬帝就是敗在了這種問題上。”
“他們國度不算大!”
“是啊”李淳風點點頭道:“明明不算大,但就是能硬生生拖垮大隋,也讓陛下禦駕親征功虧一簣!”
對外宣布的大捷,但對大唐如今的國力而言,唐皇禦駕親征沒有覆滅句驪國就是失敗。
李淳風揭下了這層遮羞布。
“若長此以往,他們就宛如吸血蟲一般,能靠這種偷不斷強大,直到讓我們難於撼動”李淳風道。
“能這麼強?”
“你不能小覷這種偷國,這宛如老鼠刨糧倉,再大的糧倉也禁不住折騰!”
李淳風敘說完,這才轉到袁天罡的身上。
“皇上也難克這種氣運方麵的因素,隻能尋了小袁去尋求東土龍脈,將句驪國偷竊的脈絡斬斷!”
氣運在平常難顯威能,但在關鍵時刻就能產生某種傾斜。
很顯然,唐皇也難敵這種氣運的傾斜,最終讓句驪國有了喘氣緩衝的機會。
“這是一場必須分出勝負的戰爭,我們必須將句驪國打死”李淳風道:“否則會不得安寧,以後必然衍生出傾國的大禍患!”
“他們能覆滅大唐?”李鴻儒問道。
“誰知道是哪一代王朝,東土王朝存在更替是正常的事,但我們難於容忍被外族侵入替換!”
“是如此!”
“皇上甚至於開始懷疑這可能是仙庭的陰謀,想扶植外來勢力竊我們的國運。”
……
李鴻儒在玄學之事上的發言權很低。
此時李淳風說什麼就隻能信什麼。
雙方談吐涉及東土氣運之物,這不由讓李鴻儒想起了秦皇的十二分陵,更是有海外三仙島的鎖龍柱。
在方丈島,封鎖的鎖龍柱已經崩潰,讓無數靈氣有著溢出。
這處海外仙島處於東海區域,李鴻儒也不知這種事情是否有影響。
他決定去請教請教不怎麼靠譜的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