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很少,秘境也並非容不下一個顏師古養老。
但很多事情還未做,甚至事情來不及開口,就沒了任何機會。
“怎麼?”公孫舉問道。
“顏師古是我在朝廷中為數不多的朋友”李鴻儒道:“楊公說皇上在朝廷洗牌,我懷疑他被洗出去了。”
“大戰征伐出現死傷是很正常的事情”公孫舉道。
“正因為如此,這才叫洗牌!”
一個人在戰爭中死了,這種事情沒有驗證,也沒法去做驗證。
“皇上洗顏師古做什麼?”公孫舉道:“他沒必要洗這種冷門部門的臣子!”
相較於李鴻儒直接的懷疑,公孫舉又顯得謹慎了許多。
“皇上要洗也是洗一些不安定的人,謹防朝廷動蕩時撐不過去”公孫舉道:“他隻會對重臣做核查,難於分心到個個都去核查的程度。”
“但是……”
“沒有但是”公孫舉搖頭道:“你應該清楚人的分身乏術,陛下最多是擇重臣仔細查探,難落到查探顏師古這個層次,皇上也沒心思去查顏師古。”
“難道就沒有一點可能?”
“陛下遠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雖然出了朝廷,但公孫舉並不厭惡朝廷,也尊敬著朝堂上的帝王,能保持極為中性的理智去做判斷。
他看著眼睛微微有些紅的李鴻儒,連連勸動了數聲,這才見得李鴻儒眼中神色有著清明。
“若皇上真有核查考驗,他查驗的重點必然是徐茂功”公孫舉道:“相較於徐茂功,顏師古顯得無足輕重。”
向來嚴防死守北方區域的徐茂功被征調,首次成為統帥三軍的大總管。
這是朝廷繼李靖、侯君集之後選出的行軍大總管。
李靖出了問題,侯君集也出了問題,唐皇對徐茂功顯然會有足夠仔細的核查。
至於其他沾邊的人,唐皇難有那麼多心思去查探。
尤其是以唐皇的身份,若是拿來核查顏師古,這不免有大炮打蚊子之嫌。
“那顏師古為何死了?”
“你要問當時的監戰官,隻有他們才有可能知曉顏師古為何會隕落!”
公孫舉的話語讓李鴻儒全然冷靜了下來。
有楊素敘說洗牌的引誘,他確實對唐皇保持著極高的戒心。
這讓李鴻儒感覺承乾太子當時的遭遇很可能與他並無多少不同。
無疑,隻需要一些提示的話語,懷疑的種子就會在心中發芽,轉而有著各種先入為主的判斷。
畢竟他在泥婆羅國有德瓦王清理不軌之臣的經曆,甚至於自己主動參與了進去,知曉了一些帝王的心思。
若沒有公孫舉屢次的勸說,李鴻儒懷疑自己心中很可能會記恨到唐皇。
畢竟這種事情很難查證,即便有負責監戰的官員也難於清楚。
“難怪殿下會謀反,楊公的話果然……”
李鴻儒吞了吞口水,隻覺被楊素影響的不輕。
對一件事產生懷疑,至少也需要調查清楚再做決定。
他都是如此,何況是承乾太子。
隻是他有公孫舉點醒,承乾太子缺乏了點撥自身清醒者,不得不走上末路。
李鴻儒尋思過來,隻覺可以聽楊素的建議,但也要對楊素的建議保持中立客觀的對待。
“他果然是個大衰人,我一定要保持頭腦的清醒,這樣才能避免不知不覺被楊公拖下水!”
轉念過來,李鴻儒亦是回神了過來。
他和公孫舉提及了一些事情,這才大步出了門去。
時間相隔數月,李鴻儒覺得自己應該回長安城去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