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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國的牆是白色的。
文公主到達吐蕃後,諸多牆上開始塗抹大唐的紅色。
白色和紅色交輝相應,在落日的餘光中,邏些城多了一些不同的生機。
在與大唐和親的這一年中,鬆讚王的日子並不好過。
當勢力極強的婆羅門開始紮根在邏些城,這些佛陀和僧人並不需要遵循吐蕃的基本律法,便是鬆讚王都要對這些人表示尊敬。
實力帶來了強大的威懾力。
即便是不服氣,鬆讚王亦要低下往昔昂起的頭顱。
直到現在的姻緣聯合,有唐皇室的親緣關係,鬆讚王的底氣才充足了一些。
王城中最近很熱鬨。
雖然有婆羅門在其中穿插,不時乘機布道念經,鬆讚王依舊擺了三天酒水席,特赦了諸多奴隸恢複自由身。
李鴻儒懶懶的躺在一條木凳上,看著王城附近不時的載歌載舞。
在這三天中,文公主過的很好,沒有出現任何異狀。
文公主的適應能力極強,並沒有沉迷在新婚和鬆讚王的寵愛中,而是不斷在學習吐蕃的語音。
這是一個頭腦極為清醒的女子。
李鴻儒十六歲時還在四處晃蕩,不時去四門館念念書打發日子,也沒有什麼理想,生活得過且過。
和文公主相比之下,李鴻儒隻覺往昔的自己黯淡無光。
但這同樣是一個需要時間成長的人。
文公主境遇甚至較之慕容忠烈更為尷尬。
李鴻儒一時難知有什麼手段可以幫襯到文公主。
“我們吐蕃和大唐不一樣,不僅是讚普,我們同樣如此!”
在李鴻儒的身邊,祿東讚也湊在了身邊,拿著一杯水酒小口的抿。
和李鴻儒對飲過一次酒,祿東讚有些心理陰影,此番喝酒時都沒敢朝著李鴻儒舉杯。
他回答了李鴻儒的問題,頓時讓李鴻儒反問了一句。
“真沒有妻妾之分?”李鴻儒詢問道。
“沒有”祿東讚連連搖頭道:“如果您覺得這個習俗很好,我會向讚普去做建議學習一番。”
“那還是算了!”
李鴻儒還真擔心出現什麼宮鬥,鬆讚王一眾老婆非要排個大小,又或大的齊齊打壓小的,將文公主欺負得死死的。
他詢問清楚一些婚姻方麵的相關,頓時放心了不少。
“毗俱砥王妃都能在吐蕃過得好好的,文王妃也不例外”祿東讚拍胸保證道。
“說的也是”李鴻儒點頭道。
“芒妃墀嘉、象雄妃勒托曼、木雅茹妃嘉姆絕對不會去欺壓文王妃,隻是毗俱砥王妃源於泥婆羅國,他們似乎也有妻妾這方麵的觀念,可能會有些排斥!”
鬆讚王娶毗俱砥王妃時,往昔的三個老婆沒有任何意見。
而輪到鬆讚王娶文公主時,往昔的那三個老婆還是沒意見,但前兩年娶的毗俱砥王妃可能會有一些小情緒。
這是祿東讚此前有過的提醒。
祿東讚都能心知肚明的事情,李鴻儒如何不知。
他催促了祿東讚數句,話語不外乎涉及文公主相關。
“您放心,我們這兒遠沒有大唐宮廷複雜”祿東讚道:“再說我們好不容易才將文王妃娶親回來,哪有不珍惜的道理,讚普都隻怕是要捧在手心呢。”
但凡婆羅門有著威脅,而吐蕃又需要借力強大,這種微妙平衡都需要努力維持。
祿東讚說的很實在。
鬆讚王現在確實想和大唐維持友好關係,不想有任何破壞的裂縫產生。
若是現在非要來個二選一,鬆讚王的選擇並不會偏向已經累積了一絲情感的毗俱砥王妃,而是會傾向文公主。
“你們讚普娶這麼多老婆能忙得過來嗎。”
李鴻儒尋思清楚,放下心思時也不由有著打趣。
“一些人的錢花不完,但還是不斷的去掙錢!”
祿東讚沒有直接回答李鴻儒這個問題,而是選擇了一個類比。
他笑了笑才繼續開口。
“錢財不會嫌多,即便隻是放在家裡欣賞,那也比丟在外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