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城低誦了一句。
李鴻儒腦海中頓時顯過了一則經文的回憶。
那是陳禕所念的梵文經文,又被王福疇連連翻譯了數句。
‘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源於觀自在菩薩顯化的經文。
袁守城不敢提對方的名字,直接拿了一句經文搪塞。
若是一般人,還可能會感覺莫名其妙。
但李鴻儒親自經曆過,提醒之時,頓時知曉了對方的來頭。
“他不在靈山秘境呆著,跑這邊來做什麼?”李鴻儒奇道。
“可能是昨夜紫微搖晃,他們也在四處探查原因吧”袁守城道:“這次的紫微搖晃並不僅僅針對大唐顯出異相,很可能也波及到了周邊諸國和各大秘境。”
“能引得你如此忌憚,他實力到底有多強?”李鴻儒問道。
“釋家前五的打手,在長安城都能和陛下掰掰腕子,你說他有多強!”
袁守城囔囔了一聲,這讓李鴻儒頓時清楚了觀自在菩薩的本事。
釋家有哪五位大高手不說,能在長安城和唐皇掰腕子,這意味著對方具備頂級的實力。
即便是借助了天下大勢,有皇朝氣運輔助的唐皇,實力也可能與對方在伯仲之間。
“惹不起惹不起!”
李鴻儒頓時好一陣晃腦袋。
他抬手對袁守城做了邀請。
隻要對方能給予有用的信息,他並不介意進行彼此的探討,各自交換上一些可用的信息。
但李鴻儒心中也有著防備,謹防自己掉進對方的坑中。
“你不用過於防備我,同是侍奉皇上,我侄子還在欽天監呢!”袁守城開口道。
侄子爬再快也沒眼前這小夥快。
本以為袁天綱完全知曉內情。
但袁守城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江湖司,一道榜文就搶了欽天監的任務。
這讓他信息頓時陷入到了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
可偏偏傅人君等人又是名聲極盛的相師,雖然自負本事,但袁守城也知曉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的道理。
這很可能讓唐皇做出了某些決定。
相師本領不凡,他還沒法去推算唐皇這種級彆的人。
唐皇不會介意旁敲側擊,但若是全盤推斷,被唐皇發現,那便插翅難飛。
袁守城也隻能問。
“您告訴我您知道的,我也告訴您想知道的內容!”李鴻儒回道。
“一人一個問題!”
“我發問,你先說。”
看著眼前絲毫不肯吃虧的年輕人,袁守城最終點了點頭。
“你如何破解‘帝傳三代,武代李興’之語?”
李鴻儒發問直戳正題,讓袁守城的眼睛微微縮了縮。
半響,袁守城取了紙筆,在紙上寫了‘挪移龍脈’四個字。
他這回答與一朝兩都的建議相近,但又更偏向於前朝遷都的抉擇。
是一朝兩都雙開花,還是換都城,這取決於唐皇,也會導致不同的後果。
李鴻儒覺得唐皇會更傾向於一朝兩都,不斷進行著過渡,讓大唐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而並非一步到位。
“傅人君入皇宮說了什麼建議?陛下是如何進行的決議?”袁守城問道。
“你這是兩個問題”李鴻儒毫不客氣道。
他在紙上寫了‘一朝兩都’四字做了回應,也讓袁守城略顯無奈。
“事情是因你而起,陛下如何避過這道漩渦?”李鴻儒再次發問道。
“最初本隻是我們天師教和上清派茅山宗的朝廷之爭,但這場爭鬥遠遠超出了我們兩派的互掐”袁守城吭聲道:“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玩砸了?”
眼前的袁守城就像是薩拉熱窩事件普林西普。
捅出來的事件遠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曾想著讓子彈飛一會兒,但袁守城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跟不上子彈飛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