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張果子那般被李鴻儒卡得死死的,這種交換性的徒弟才叫糟心。
一者主動,一者被動,兩人的待遇也有著截然的不同。
此時萬文石隻覺人生有了新的生機,不再是人生黑暗。
身體依舊有些殘破,顯得弱不禁風,但他就是能將這條殘命吊著,還能吊很久。
若是能進入到《人仙長生經》第三層境界,六十年陽壽增添下來,他壽命還會非常長久。
萬文石努力瞪大眼睛時,他亦不斷查探著四周。
半響,他隻見遠處一座六駕的馬車慢慢靠近,停在了百米之外。
馬車是皇家的規格。
不知不覺中,皇室也關注到了這場鬥法。
但萬文石看看附近的太子,心下又了然。
從最初一開始,皇家就已經介入了這場曆法之爭,甚至於需要皇家來定性曆法的爭議。
元神脫竅鬥法,身體難控。
隻是兩人此前有著施法,讓身體隨元神之言題字,片片筆墨下落。
一張宣紙筆墨皆滿,那六株香也燃燒殆儘。
“你輸了!”
三足鼎下,李淳風率先睜開了雙眼。
“你我辯駁十八處,你錯誤疏漏難答之處有十二處之多,又有數處難於執筆,宣紙上已經留下你筆力虛實之舉!”
“荒唐!我怎麼可能輸”傅人君站起身道:“若不是我被那江湖司錄事一腳踢倒,身體受了傷,我下筆豈會有輕筆可言!”
“好好一場相術曆法的鬥法,可惜了!”有大儒開腔道。
李鴻儒頓時隻覺數道目光凝望在他身上。
李鴻儒一個皮球踢出去,轉眼間,又被傅人君踢了回來。
李淳風和傅人君宣紙上是各自不同的寫法。
李淳風筆力透紙,傅人君則有部分虛。
此時傅人君辯駁,也不乏推脫之言。
關鍵是這種推脫之言還頗為有效。
“你我曾朝三清祖師啟言,若行心虛之事,那是要糟報應的”李淳風冷聲道。
“傅人君,我有數年不曾見你,頗為思念,不如去皇宮中一敘,如何?”
百米之外,六駕馬車中唐皇的聲音響動,隨即引得諸多人紛紛行禮。
“承乾、李淳風也過來!”
唐皇呼了一聲,頓時讓太子快步向前,李淳風也不得不收了拂塵和宣紙筆等。
“陛下,江湖司錄事在白日行凶,差點將老朽踢死在長安城呀!”
唐皇的語氣中多有溫和,頓時讓傅人君膽氣稍壯,隨口告了禦狀。
“你光天化日下不問緣由便靠著自身術算推算我,我有兩手打人的本事,自然也要發揮長處”李鴻儒收了紙筆辯駁道
“推算和打人能一樣嗎?”傅人君怒道:“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你動手重一點就是要我的命。”
“都是各自發揮各自擅長的本事,有何不可!”
“你這個豎子,滿口蠻辨的歪理!”
……
傅人君和李鴻儒對噴上數句,唐皇頓時也將李鴻儒名字點了,齊齊送了皇宮。
“我在大堂上推衍之時,究竟在書上寫了什麼?”
隨著六駕馬車入宮時,李淳風也在追問。
“你自己推算還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李鴻儒奇道。
“天機不可泄,諸多術算都是寫無字天書,我也隻有隱隱的察覺,難窺到真實”李淳風搖頭道。
“那你們推算的時候找十個八個人圍觀就可以了啊!”李鴻儒建議道。
“重點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哪能隨時找人圍觀,這也不是隨便圍觀就能看清楚的。”
李淳風的模樣有些痛心。
這大抵是自己算出了答案,但自己又不知曉答案,讓他肝疼。
就正常而言,李淳風推算自己看不到,其他人應該也瞧不到。
但他不知李鴻儒為何就瞪眼看上了。
看李鴻儒的模樣,似乎還看清楚了。
這讓他極為好奇。
相師們的老毛病一犯,他便見李鴻儒望了過來。
“我不算你!”
李淳風掐起的手指頓時就鬆了開來。
前有見李鴻儒南明丁火燒人,後有傅人君遭暴打。
李鴻儒對術法惡意推測的敏銳讓李淳風羨慕的吐血。
傅人君沒躲過去,他也一樣,也不知是李鴻儒的底牌是什麼。
反正近距離壓根不能去瞎測這貨,容易遭暴打。
“你若將《周易》和《五星占術》取來,我就告訴你那四個字”李鴻儒笑嘻嘻道。
“你果然看清楚了!”李淳風奇道。
他手指好一陣癢癢,但又怕被李鴻儒打,隻得硬生生止了下來。
“你莫要蒙我,無字天書尋常難被人看清楚,據傳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能才能直接看清。”
“我就在你麵前,什麼三界五行的,你答不答應幫我借《周易》和《五星占術》吧?”
“莫非你具備天眼,又有相術……行吧!”
李淳風思索不過三秒,隨即就同意了下來。
此時,李鴻儒也在他手心劃字。
這讓李淳風臉色好一陣變幻。
若是他眼睛沒瞎。
李鴻儒寫的是‘雙聖並立’四個字。
結合傅人君一朝兩都的讖言,推斷出是雙聖並立的結局。
觀星樓上所測之事,似乎因為這種一朝兩都的建議有了一定的更改,不再落到李唐滿門被屠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