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哆哆,快快快,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
一鞭抽上老黃的馬屁股,這匹老馬頓時跟隨著周飛衛的妖馬奔襲了起來。
白道城確實有一座上好的施法祭壇。
這也是率先被縱火燒的對象。
李鴻儒隨著周飛衛趕到的時候,隻見這處祭壇旁的火焰還沒熄滅。
“祭壇沒炸掉,還能用!”
見得施法祭壇,周飛衛頓時大喜。
他抽出配劍,將周邊諸多沾染火焰的皮毛布料連連挑飛。
雖然是落雪的天氣,但祭壇已經燒得極為滾燙發熱。
汗國人稱呼的祭壇,在唐國便被稱呼為法壇。
這類設施可以看成一個術法放大器。
若當成某種不能移動的特殊法寶也無問題。
二十八隻妖物長角按序布置,邊緣又采用了火銅鑲嵌。
祭壇中央,篆刻著各種鬼神形象。
唐國的法壇多燒靈香,汗國的祭壇則是喜放血。
此時祭壇中央還彌漫著腥臭的血氣。
“你將就用一用,不管成不成,先試試。”
周飛衛此時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白道城的祭壇雖好,但並非大唐的正規文人法壇。
這猶如道家的真人,跑去拿了釋家的佛龕做法。
又像是擅劍著拿了把長刀,到手的反正是武器,能不能殺敵便看本事。
周飛衛有點舌乾氣燥,聲音亦有了幾分嘶啞。
當戰爭激烈衝撞時,他隻想著殺儘眼前之敵。
風雪之中,他也迷了眼,此時再難有效的射箭。
並州的軍團在不斷饒道,可風雪中還夾雜了太多的人。
若不能將汗國軍團打跑,又或將術法破掉,每一分,每一秒,那冰風暴中或許就有人倒下,這種損傷會較之普通戰爭中更高。
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李鴻儒時,隻見李鴻儒勉強站到了祭壇前。
“一旦炸壇,你們要救我,將我快速撈走啊!”
李鴻儒朝著秦懷仁和裴聶囔囔了一聲。
他心中有著忐忑。
曾經想著過自己這輩子沒可能用上法壇,現在就用上汗國的祭壇了。
這是一個歪脖子法壇,在李鴻儒接受的知識和教育中,確實沒有如何利用汗國祭壇方式。
汗國的術法糅合了太多,有前朝的特色,也夾雜了汗國本土的特色,甚至於被唐國人稱呼為妖法。
李鴻儒此時硬著頭皮。
他反正就試一試,儘力一番,能破就破,不能破也莫怪他。
他口中喃喃了數句從心之言,雙手青光浮出,握住祭壇上的兩枚妖獸長角。
一根根妖獸長角迅速點亮了起來,散發出盈盈的青光。
李鴻儒隻覺自己操縱這種祭壇輕鬆自如。
似乎是因為體內的妖力與祭壇有一絲共鳴,他並非遭到排斥。
一根根長角點亮下去,二十八根長角齊齊閃亮。
李鴻儒隻覺手中儒家浩然正氣的威能直接放大了數倍,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沉重的法力。
他額頭蠕動,天眼頓時睜開。
身體上頓時傳來了異樣的感覺。
李鴻儒掃視自身,頓時看到了流轉在身體中的儒家浩然正氣。
此時儒家浩然正氣不斷朝他胸腔中凝聚,又不斷變得更為緊密。
當儒家浩然正氣凝聚到繁體,似乎就會轉變,成就元神。
是輔助身體,還是先出體外釋放術法,這會因為個人的錘煉方法不同,也保持著各自的特色。
李鴻儒深深吸一口氣,他身體內經脈蠕動時,隻見凝聚的儒家浩然正氣似乎又有著某種初步的轉換。
能鬆能緊。
緊時濃密成一點。
鬆時擴散到全身。
這是《脈經》,25%的脈經初步對儒家浩然正氣出現了一些影響。
“聚!”
呼氣之時,李鴻儒隻見諸多氣息恍若如海之納百川,形成方寸之心,又彙聚到了手中。
他睜開眼睛,凝視著遠方,隻見那數千米之外,彷佛有一個無底的黑色窟窿,在不斷進行著吞吐。
無儘的風暴、冰雪便是源於那一處中心。
李鴻儒的感知從未有如此之強。
他身體中儒家浩然正氣凝聚成點,幾乎有跳出身體的架勢。
瞬間的恍惚,李鴻儒幾乎以為自己元神大成,飛躍到了天空中,觀看那遠處的冰風暴施法者。
但李鴻儒很清楚。
這是借助祭壇的力量,更是凝聚他天眼之功,組合形成了一個類似弱化刪減版的初級元神。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李鴻儒嘴中喃喃。
青光湧現在他右手手指上,又湧入到祭壇中。
伴隨著妖物長角的點亮,青光從雞蛋大小,化成明月一般的大小。
隨著手指的畫圈,青色的光芒如層層漣漪擴散了開來。
如同遭遇了陽春,冰雪消融,漣漪中的冰風暴瞬間化成普通雪花,隻是飄飄蕩蕩便灑落了下來。
“風暴在向汗國人那邊移!”
這是一場大型的術法,大部分影響著並州軍團,也囊括了並州軍團。
但層層佛法破解下去,並州軍團影響削弱,便輪到汗國軍團受災了。
“妖僧,我記住你了!”
感知中一道女性的聲音傳來,亦伴隨著術法力量的遠襲。
李鴻儒隻覺胸口氣血一逆,氣血差點沒湧出來。
他就知道玩法壇容易出事。
隻是對方似乎也很虛。
“來而不往非禮也,那你就吃本妖僧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