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一些騷動迅速平息了下來。
“奉都督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刺史府!”
李鴻儒剛想跨步,隨即見得前方衛士的刀劍一橫,這頓時讓他止住了腳步。
事情有點大,這沒法湊熱鬨了。
他望了刺史府數眼,隻能悶悶往回走。
“走了走了,回府睡覺!”
要是早知道進不了刺史府,他還不如蹲在福客來酒樓上瞄呢。
計算失誤,李鴻儒頓時就帶著草頭班子奔向了江湖司府邸。
但躺下後沒十分鐘,江湖司府邸的大門就拍得震天響。
“李司命!都督和刺史大人有請!”
門口外數個軍士,舉著火把,一臉的肅穆。
“刺史府是什麼情況?”李鴻儒問道。
他係了係褪下不久的衣服,順道打探著一些小信息。
“小人不知,刺史府內似乎有了一些混亂和爭執,然後都督就要我們過來喚您去。”
軍士的神色肅穆,他顯然是有著諸多迷茫,隻是將自己所見聞低聲轉交了一句。
“果然有爭執,隻怕是在魚目混珠,想著躲過去。”
聽得軍士的轉述,李鴻儒頓時就明白了下來。
黎雪落這番行動,沒有造成並州和渤海郡的矛盾,但很可能引發並州內部的矛盾,導致都督和刺史的對立。
他稍做思考,亦伴隨著軍士們前行。
數分鐘之後進入到刺史府中。
此時也見得了氣氛沉悶對立的諸人。
場中諸人有神情陰鬱的封刺史,一臉憤怒的黎雪落,沉穩不悅的徐茂功,微微皺眉的公孫舉。
又有一臉牙疼臉帶後悔的李無忌,眼中有銳意之光不斷掃視黎雪落的周飛衛。
此時諸多家眷亦是被震動,一些有地位的齊齊走了出來。
李無忌的手中提著一個落頭氏。
這個落頭氏兩片耳朵已經被他長刀削掉,脖子亦被砍了數刀,又被抓了頭發提在手中。
李無忌是個老江湖,手段顯得極為乾脆。
此時落頭氏不斷掙紮,但又難於反抗成功。
在落頭氏附近,是一臉驚奇的公孫韻,不時拿長劍稍微戳一下,試圖看出這個長脖子怪物下的真身。
“還有一個落頭氏呢?”李鴻儒問道。
“你聽聽,便是李司命都知曉還有兩個落頭氏,你如今對我們的話還有什麼懷疑。”
聽得李鴻儒開口,徐茂功頓時轉向封刺史。
這讓封刺史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李司命,你詳細說清楚你看到了什麼,如實一一道來”封刺史滿臉陰鬱道。
“他是徐都督的人,定然是提前有了串通,想要來謀害我們,若是此番蒙冤,我定然要去長安城找帝後伸冤。”
不待李鴻儒開口,黎雪落頓時破口怒喝。
她神色憤怒,目光盯在諸多人臉上。
她的目光憤怒中夾雜著尖銳,更是具備了重重的氣息壓迫。
李鴻儒被對方看得頓時氣息一堵,待得嘴中默念,儒家浩然正氣透體,他這才正視了下來。
“我看到了雪落姨娘指揮兩個落頭氏。”
李鴻儒回頭四顧,挪動了步伐。
“她當時就站在這兒。”
“無恥,你撒謊,你們提前串通證詞,也串通了內容。”
也許是刺史府中此前就有著對證,甚至於李鴻儒所說的地點有著吻合,黎雪落頓時又怒喝起來。
她神情氣憤,仿若真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這讓封刺史神情更加陰鬱,諸多人氣息更是對立了起來。
“彆以為封刺史能護住你,這落頭氏總歸是刺史府的妖物”公孫舉開腔道。
他此言讓封刺史眼中好一陣閃爍。
守住自家婆娘,便免不了養寇自重的嫌疑,需要與諸多人對立。
若不守住黎雪落,他又顯得絕情,需要背負忘恩負義之名,顯得裡外不是人。
當前最重要的是需要找出鐵證。
如此他才能公正處理事情,也能從這攤渾水中走出來。
“我要鐵證,能真正指責的鐵證,而不是可以私下串通的證詞”封刺史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