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當初真是進錯了武館,若能在河東武館學兩年……
李鴻儒想想,又止住了自己這個念頭。
李旦在祝氏劍堂都沒熬住,若是去了河東武館,天天挨這種剛猛武學的打,應該是早就受傷停止了學習。
想修煉進階到潑風刀法是一樁難事,需要進行長久的習練。
而李鴻儒依舊覺得潑風刀法過於複雜,李旦很可能難以承受。
這門刀法最好還能再精簡一些。
為哥哥尋得合適的武學是一樁難事。
在沒有合適武學之前,李旦唯一能做的就是習練基本功。
“您這邊有沒有點簡單的,容易上手的武學,這潑風刀法看上去難度甚高,我哥大概是一時難以學會。”
“有有有,咱們能從最根本的鐵牛勁學習,我還有騰挪起跳的縱雲梯,這個入門容易,能踏步上二樓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
和丁正業交流就是很開心,雙方關係極度融洽。
“我聽說你們這些武館武學都是一冊一冊的傳承?”李鴻儒再度開口道。
“傳承……”
丁正業的臉上遲疑了一下。
“怎麼?”李鴻儒問道。
“武館肯定是要有傳承的”丁正業點頭道:“隻是我這武館開的太快,手頭上有諸多本事沒法整理成冊。”
李鴻儒的話題顯然碰及了一家武館存在的根本。
傳承!
能授予弟子們什麼武技,有什麼特色,如何由低階進入到高階。
弟子們的修行向來是循序漸進。
沒可能一上來就給整潑風刀法。
絕活歸絕活,但基礎的內容必須有。
丁正業不免也有些惆悵。
他需要有傳承,也需要培養幾個得意弟子,才能一個教一個。
否則個個都是他親手來教,武館的館長就成了最累的角色。
他思索了好一會河東武館的教學方式,又將自己所學回憶了一番。
他想想就覺得腦殼疼。
闖蕩江湖的人風裡來雨裡去,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顯然難有多少可能背著一冊秘籍四處跑。
彼此都是諸多本事在身,又在江湖打殺曆練,哪曾想過開武館教徒弟。
“我明天就請一個識字的先生,將我這些本事好好理一理。”
丁正業很頭疼。
喜歡練武的人大多不喜歡學文,他也不例外。
混跡江湖多年,他也就能做到通識文字的水準,難寫更難編著成冊。
而如何表達,讓對方明白如何撰寫也是一樁難事。
河西武館的傳承有些堪憂。
他這轉型太猛也太快,很多事情都來不及考慮,也來不及做。
“何必請彆人”李鴻儒笑道:“我那江湖司清閒,時間頗多,若丁兄不介意,我便來給你下筆,也能省了潤筆費。”
“這怎麼好意思,我……”
丁正業不由有些遲疑。
“咱們禮尚往來”李鴻儒笑道:“你免費傳授我哥修煉,我拿不出什麼銀子,但還能寫得一手好字。”
“我弟是太學的學子呢,那是很厲害學府,那些先生沒幾個比得上我弟”李旦自豪道。
“那,那丁某就不推遲了,免得見了外。”
丁正業看著李鴻儒。
對方的年齡雖小,實力又一般,但耐不住有大人物罩著,更是願意提點他。
他隻覺自己闖蕩江湖以來,遇到了最大的一位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