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導致了一個小家庭的分崩離析,最終衍化惡果。
落頭氏是諸健,但趙啟明被拿來頂了鍋。
“我說的都是實話!”
張蘭芝揚起頭,看向趙啟明。
“就像你當初不斷敘說一樣,我說的都是實話,隻是再沒有人相信我的話。”
趙啟明眼中怒火不斷,這不是一個會原諒的神態。
張蘭芝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她滿心都是絕望。
“我曾經看見你滿嘴的血,窗戶上那個小窗也是你親手打造的。”
“我練岔過武學,心悶氣慌,需要經常通風,怕冬季凍著你才不得不在窗口上開小窗,練武吐血也不足為奇。”
趙啟明的解釋或許給了張蘭芝最佳的回答。
若是被懷疑時,他這話並沒什麼說服的力量,但在洗清冤屈後,便足以拿來做印證。
這是一出人倫慘劇,便是徐茂功也不由搖了搖頭。
“我不信你,你那嘴的血不像是吐掉的心血”張蘭芝歇斯底裡大叫道:“若是你吐了血,為何那時沒有清醒過來。”
“我輩練武之事也由你一個婦人胡說八道,你見過幾個吐血暈倒的人可以立刻清醒。”
趙啟明數巴掌甩了出去,已經抓住了張蘭芝的頭。
他右手抓著大把頭發,硬生生將張蘭芝提了起來。
看著眼前熟悉的臉,雙方再難有往昔的情。
張蘭芝的慘嚎,也有趙啟明的憤怒。
“你這種惡毒的婦人就該塞到豬籠裡,沉到大河中,隻有遊魚才能將你滿心的罪與惡吃乾淨。”
他一手提著張蘭芝的頭發,一手掐住對方的脖頸。
被他拽著立起來,張蘭芝已經氣息難順,不斷的翻著白眼。
“什麼落頭氏,你這婦人的心比落頭氏還要毒。”
他咬牙出聲,顯然沒有任何憐憫,雙方斷然再無歸好之日。
徐茂功皺了皺眉頭。
趙啟明並非劊子手,沒有行刑的資格,若是現場弄死對方,顯得合理不合法。
他剛欲開口,便見趙啟明抓著的張蘭芝脖子陡然伸長了起來。
身體依舊是原來的身體,但張蘭芝脖子仿若長頸鹿一樣,不斷延伸變長。
人體中彷佛蜷縮了一大段脖子在腹中,此時齊齊吐了出來,顯得怪異無比。
這是殺了人。
似乎又因為使勁掐著脖子拉扯,讓死後呈現了妖物的部分形態。
脖子上張蘭芝的腦袋並沒有睜開眼睛。
隻是數秒,趙啟明茫然伸開了硬掐脖子的手,張蘭芝的身體亦頹然倒下。
“速速鎖拿,防止此妖物複蘇後逃躥另找寄居者。”
徐茂功大聲開口時,雙手已經一把擒拿了過去。
那趙啟明頓時重新被扣下。
張蘭芝的屍體亦是被鎖了起來。
“她既是落頭氏,你與他同床共枕數年,她為何沒有害你!”
徐茂功看向手中鎖拿的趙啟明,腦海中憶起錄事冊上的一些推斷和封刺史的部分推理。
隻是此時對象發生了對調。
以前趙啟明被推論成落頭氏,李鴻儒質問落頭氏數年中為何沒有加害張蘭芝。
而在此時,卻是為何沒有害趙啟明。
在人與妖的生存中,向來存在諸多問題,難以彼此共同生存。
不僅源於雙方普世觀念,價值觀念,更有雙方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
若說張蘭芝體內是一頭好妖,不曾傷害趙啟明,但這妖卻用張蘭芝做了寄生體,生存建立在張蘭芝身體的基礎上。
此時也難知對方是否是依靠吃飛蟲生存,還是說慢慢發展到了吸食人血。
沒多少人願意用長時間來考驗一頭妖是好是壞,又或以後會不會變壞。
尤其是在軍營之中。
隻是短短數日,諸多人便被鬨得人心惶惶。
發現妖物,必然需要斬殺妖物,破除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