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中,六十餘歲的老者頓時站出身來。
“很好,張橫,你當日是為誰而刻這枚贗品?什麼時候刻的這麼贗品?”裴紹問道。
“三天前,有人找上門來,說是想打造一個小玩意兒去玩玩,我便如實打造了,那人……”
張橫回頭張望,將目光放在了那乾瘦的老者身上。
擅長打造藝術品,張橫的記憶力顯然不會差。
而且此時的時間並未過去太久,找到人並不難。
“卓五,嗯~”
聽了張橫的招供,裴紹醒木一拍,他剛要審訊那乾瘦老者,隨即發出了一聲驚咦之聲。
連連跨步之時,他已經步行到那乾瘦老者身邊。
對方此時俯身。
待得裴紹伸出手指一探,他身軀已經斜斜的倒了下去。
“居然死掉了!”
乾瘦老者卓五入堂之後便跟隨眾人跪倒在地,沉默的一言不發。
若不是案件涉及到他,很少會有人去關注。
這是一個存在感很低的人。
但這也是案件的關鍵人。
“老五?老五?”
一旁的祝展鵬拍了拍老者,隨即臉上浮過慘白之色。
“來人,將他屍體做檢驗,祝展鵬,你有何話要說?”
有張橫的指正,祝氏藥店已經完全涉案在其中。
隻是此時不明是祝展鵬的行為,還是說卓五在操縱。
“家門不幸”祝展鵬沉聲道:“是我的人犯了事,若大人有什麼責罰,我祝展鵬願意全盤承受,他定然是趁我不注意之時做了那掉包的事情,如今心中有愧……”
“管教無方,少不了你的事,哼~”
祝展鵬此時倒是沒有推脫,也讓裴紹冷哼了一聲。
他的目光放在祝展鵬身上許久,這才落回了卓五屍體上。
方才在堂上許久,他竟是沒覺察到對方是在何時悄無聲息死亡。
如今來了一個死無對證。
“大人,他是死於體內藥力鎮壓的妖血失控反噬,應該是這數分鐘內斃命。”
檢測報告出來更是讓他皺眉。
“又是這些臟東西!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走捷徑去做妖,身體捅了窟窿,撈多少錢財都不夠用。”
裴紹滿臉的嫌棄。
他看了看王福疇等人,亦是抱了抱拳。
“涉案人卓五已死,接下來裴某隻有儘力去卓五居住處做搜查,納玉的價值不菲,還望諸位有個提前的心理準備。”
若納玉被卓五所掉包,此時大概率已經交易出手。
缺失了關聯人,在茫茫人海中,這便是一樁難以有後續的案件。
若案情暫結,便隻能做備案記錄,若是以後有偶爾的查探,才能找到失物。
但這種找回的幾率極低。
他提前說了最壞的結果。
王福疇頓時擺了擺手,道了一聲‘無妨’。
他指了指卓五。
此時的卓五手指開始長出尖銳的爪牙,手臂上一些黑色的長毛亦是不斷長出,耳朵亦縮進了腦袋。
這是死後顯了妖化部位的原型,甚至較之妖物顯得更為醜陋不堪。
王福疇想想李鴻儒那滿嘴的狗牙,覺得這也是一個可以借用的反例教材。
納玉雖然寶貴,但這些經驗和教訓同樣價值千金,足以讓人警醒。
助力可以借用。
但修行真正能依靠的,永遠隻有自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