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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好狡猾喔。”

“狡猾？誰啊？我嗎？我哪裡狡猾？”

“因為，部長不是要畢業了嗎？”

部長露出訝異的表情，她看起來完全不懂白亞在說些什麼。那也是當然的啦，因為白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那沒辦法啊，難道你叫我留級嗎？”

“我根本沒這麼說啊。”

白亞彆過頭去。

他仔細思考為什麼自己要彆過頭去——然後他懂了，懂了之後他就發現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一直覺得『明年』這個字對部長來說是一個不能說的字。但其實不然，事實正好相反，其實是他自己在意這個字眼。

明年夏天部長就不在了，要部長用扇子幫他搧風的約定便沒辦法實現，也沒辦法再一起吃冰，還有，明年的現在——萬聖節這一天，也不會再有戴著南瓜頭，很有精神走在眾人前麵的部長了。

“太狡猾了，部長。居然要畢業。”

白亞又重複了跟剛剛幾乎一樣的話。

“是喔，我很狡猾嗎？”

暖桌的另一頭，部長的表情看起來很成熟，她接受了白亞所說的話。

“嗯嗯，很狡猾。”

“不隻是我，阿紫跟蘇綺也都要畢業啊？”

“紫音學姊跟蘇綺學姊，大家都好狡猾。”

“是嗎？大家都很狡猾啊？”

部長一臉困擾的表情，伸手抓亂了頭發。

是自己害她這麼困擾的，白亞心裡雖然明白，但卻沒辦法乖乖地忍著不說。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他已經發現了至今他原本不願意去思考的事情。

“那個，部長……畢業之後，你還會來社辦玩嗎……？”

“不會。”

部長斬釘截鐵地否決。她那直接把話說死的態度，刺進了白亞的心。

考慮了很久的部長，已經做出了結論。但白亞是剛剛才開始思考這件事的。

“你一直很在意的前任部長，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不是嗎？”

“我現在……已經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