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四郎偕同一夥打手,明目張膽,招搖過市,在南城區的街市上踢踢打打,彰顯自己的威風。寒山跟在後頭,一雙銳眼如同饑餓的血狼瞳,死死盯住走在隊首的賈四郎和賈大郎。王氏家族的治安隊手拿武器,虎視眈眈,王氏家族的嫡長子,英俊瀟灑,能力出眾的王若飛此時正站在暗中,偷偷觀察著一切。“少爺,要不要我現在帶人把他們驅趕出去?”一個齜嘴齙牙,陰沉著臉的黑衣男子說道。王若飛頓了頓,“不急,我倒要看看他賈四郎能玩出什花樣,給我繼續盯視。”“四爺,我們現在要去哪兒?”郝劍笑嘻嘻地問。“王家最賺錢的產業是什?”賈四郎逡巡四周,隨口問道。郝劍心暗罵:“給老子裝蒜,在特區誰不知道賈家掌管娛樂產業,王家壟斷人體器官市場,鱉孫!”“販賣人體器官,四爺。”郝劍笑答道。賈四郎似聽非聽,瞧都不瞧郝劍一眼,“那好,咱就去他們的大本營瞅瞅。”王氏家族並不摻和其他家族的生意,同理,其他家族也休想碰王家的醫療產業(美其名曰醫療業,實際上在乾見不得光的人體器官販賣。)賈四郎之所以要來王家的地盤,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賈雲龍在背後指使,賈家早就想把王家這塊肥肉一口吞下,這次竄訪表麵上看似兩大家族在較勁兒,實地卻是蓄謀已久。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賈雲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次大張旗鼓的炸街,不僅讓他失去兩個兒子,還讓他與王家正式樹敵。賈四郎大搖大擺,不可一世,帶領眾人闖入王家的核心區域——器官城。“喲!賈家四少爺,什風把您給吹來了,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王家的管家王重陽笑臉相迎,語帶譏諷。“怎,特區是你家的?我不能來?”賈四郎不屑一顧,反駁。王重陽老謀深算,心恨不得把賈家的這個雜碎千刀萬剮,但臉上的笑意並沒有分毫改變,“瞧您說的什話,咱都是一家人,共同為特區首長效力。您看有什需要?”“就想來觀摩觀摩,學習學習。帶我們到處轉轉吧,讓我們這群鄉巴佬開開眼界,可否?”賈四郎虛與委蛇,胡謅八道。“當然,您這邊請。我們這有各種各樣新鮮的器官,血液,還為特區提供所有日常必需的藥品。您是家有人生病了嗎?”王重陽口蜜腹劍,心黑嘴甜。“對,有人生病了。”賈四郎心不在焉,隨口答道。“冒昧問一句,是家父身體有恙嗎?”王重陽假裝擔心地問。賈四郎覺得這家夥真是絮叨,直接開門見山,“是的。我父親生病了,心病。因為得不到你王家的地盤才生的病,你滿意了吧!”這招果然奏效,王重陽臉色一沉,殺機側漏,“您真會開玩笑,那您就隨便轉轉,有事招呼在下。”說罷,王重陽轉過臉,翻臉比翻書快,怒氣衝衝,“給我全方位無死角監視這群烏龜兒子,特別是走在後麵的那個變種人。”王重陽惡狠狠地對手下說道。鐵軍掃視容器浸泡的各種各樣的人體器官,有些不忍卒看。心臟、肝臟、腎臟、人頭......像動物屍體一樣被裝在玻璃容器麵。儘管看起來殘忍無比,前來賣血和出賣器官的人還是絡繹不絕,誰還不是為了幾兩碎銀,混口飯吃呢。賈四郎沉浸在想象的海洋,他幻想著自己有一天子承父業,打下王家的生意市場,稱霸整個特區。“一定要拿下龐千雪那個騷娘們兒,竟敢對老子不理不睬。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調教調教你。”賈四郎不禁為自己的豐富想象笑出了聲。鐵軍、郝劍和寒山漸漸淡出賈四郎一行人的視線,消失不見。“老板,來三碗羊肉粉,加羊雜!再來三瓶雷碧啤酒。”郝劍坐在麵館,大聲說道。鐵軍剝著蒜瓣兒,“寒山,你的手下都可靠嗎?如果消息泄露,特區可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寒山吞雲吐霧,語氣堅定,“放心吧,老弟。我那幫兄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拜把子的交情。”“亂世出梟雄,不如我們就成立一個英雄聯盟吧,這件事成之後,你們怎看?”郝劍突發奇想地問。鐵軍和寒山愣了愣,鐵軍率先開口,“好主意!與其在別人的屋簷下苟活,不如我們自立門戶,做大做強,創造輝煌。”寒山的內心仿佛激起了一絲漣漪,“這句話我等了很久。這多年來,跟著我的弟兄們已經有一百多號人,缺的就是一個領軍人物。”三個人相視一笑,大快朵頤地吃著羊肉粉,不知不覺中,每個人都喝了將近十幾瓶啤酒。向晚,夜色深沉。鐵軍三人帶領著十幾個身著勁裝,蒙著黑麵具的弟兄,潛藏在闃無人聲的巷子,不遠處,賈大郎和賈四郎偕同一夥打手,罵罵咧咧,他們找了鐵軍三人幾個小時,但是連個鬼影兒都沒有。賈大郎怯怯地說,“老四,鐵軍和郝劍是不是去找女人鬼混了。他中午向我提起,說是想嚐一嚐南城區的妞。”賈四郎滿臉不悅,“真**沒出息,色迷心竅,一看見女人就把持不住。變種人真**是禽獸,難怪我說最近沒看到我送給他的張雅軒,說不準是被乾廢了。”賈大郎色眯眯地說,“這還不好辦,回去我挑選幾個芙蓉麵,雪肌膚的女子給他送去,這樣他還不死心蹋地為我們賣命?”“嗯。回去再說吧!”賈四郎匆匆趕路,心有著不祥的預感。唰!一支箭劃過空氣,正中賈大郎的眉心。“有敵人,準備戰鬥!大哥,你怎了?你別嚇我。大哥......”賈四郎抱著血流不止的屍體,失聲痛哭。“哪個該死的王八羔子,給我找出來,你們還站著乾嘛?”二十幾個打手瞬間戒備,左顧右盼。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四周傳來,一群黑衣人包圍著賈四郎眾人。“你們是誰,為什要追殺我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賈四郎拿出武器,歇斯底。“狗雜種。老子當然知道你是誰。我是寒山,難道你忘了我的聲音嗎?今天我就拿你的狗頭祭奠我的愛人和妹妹。”黑衣人說罷,手中的利刃已經刺出。寒山步步緊逼,直刺賈四郎要害。賈四郎哪招架得住寒山這種身經百戰的勇士,不多時,賈四郎已經被砍得千瘡百孔。鐵軍,郝劍和十幾個殺手猶如夜間的獵豹,不斷圍攻賈家的二十幾個打手,手起刀落,血花紛飛,斷肢遍地。轉瞬之間,橫屍遍野。夜間重歸寂靜,好像什都沒有發生過。在南城區的地標建築,一棟鼓樓之上,懸掛著兩顆頭顱,鮮血滴滴答答砸在古舊的青石板上,夜空中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