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節 迷失在血月森林(1 / 1)

少年在黑夜森林中獨自前行,天空中掛著一輪血月。好吧,血月這種天文現象,少年以前還是見過的,隻不過那些所謂的血月隻是月亮變成黃澄澄的顏色而已。而現在天空中的月亮鮮豔欲滴,像是那些新鮮的傷口,血淋淋的流著鮮血,血光灑下大地森林中始終消散不去的陰霾,在血色的月光的映襯下,這一切都顯得血蒙蒙的,讓人感覺陰森、恐怖、詭異、陰晦、凝滯。周圍時不時傳來一些說不清來源的野獸叫聲,偶爾還有貓頭鷹和蝙蝠飛過,能看見夜行動物的發光雙眼在森林中不時出現,能聽見野獸穿過樹枝草叢留下的碎碎聲。少年總感覺周圍有數不清的食肉野獸在他身邊徘徊,窺探著他這就已經疲倦不堪的肉體,準備隨時衝上前來,將他撕碎。但少年也不是吃素的,他手握著一把大威力的轉輪手槍,完全可以對付棕熊大小的動物。但現在少年的情況太糟糕了,他疲憊不堪,驚恐又麻木,他已經在血月下的森林穿行太久了。他的生理需求已經到了極限,渴望著飲入清水,期待著任何能塞進嘴的東西,尋求著可以睡眠的機會。他叫王可,是一位高一學生,這次小長假,跟著他的舅舅來做這個遙遠的歐洲小國旅遊。好像是他舅舅的一位朋友娶了一個當地沒落貴族的女兒,近期舉辦婚禮,所以叫他過舅舅過來玩,順帶著把他也帶過來了。那天他跟著舅舅在郊外森林中野營,等他半夜想起來上個廁所的時候,發現一切都變了。本來美麗的高緯度森林變成完全陌生的血月森林,那些大人和他們的帳篷不見蹤跡。在這個恐怖危險的地方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大部分的食物和水都儲存在他叔叔的帳篷。他自己的帳篷隻剩下一些工具,還有一把不知道什時候出現的轉輪手槍,以及幾盒子彈。手機,手表,電燈,打火機之類,之類原本應該在他這個帳篷的東西也不見了蹤影。少年一開始選擇留在原地等待救援,但他在這等待了許久,也沒有看到任何其他人類的跡象,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因為他沒有任何可以顯示時間流動的機器。周圍的景觀也是一成不變,就連月亮移動的速度都明顯和正常的不一樣,沒辦法用它來作為時間判斷。隻是愈發覺得自己變得饑渴難耐,最後看不到救援,希望他決定出去轉一轉,他將帳篷拆散,用一些繩子做成了一個包,把那些工具放了進去。再把那把手槍拿上,雖然他之前沒有用過這種口徑的手槍,但是也是在靶場上玩過幾次的,槍技稱不上高手,但也還行是可以上靶的。他一開始還試了兩發。這種子彈後坐力比較大,連發起來比較難控製,但是打單發還是可以接受的。借著血紅的月光以及手槍向微光的照門和準星朝著大致方向來上一槍,少年還是可以做到的。他雖然努力朝著一個方向前進,但他還是迷路了,所有的地方都似曾相識,但又略有不同。但令他絕望的是他走了很長很長的路,除了變得更加勞累,更加饑渴外,什也沒有得到,連一條小溪和水窪都不曾見過。而且這個地方雖然到處都是霧,但樹枝樹葉上卻沒有任何露水,詭異至極。他已經不知道了,他在這個森林走了多久,絕望感越加增長,甚至開始感到麻木。但情況或許也沒那糟,畢竟他還有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可以結束這一切。就在他繞過一個拐角時,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哥特式城堡,絕對比全世界最大的城堡要大得多,像一頭擇人而食的恐怖怪獸擋在了他的麵前。“怎回事?這東西怎突然出現了?這霧也沒有那厚,我應該早就看見它了才對。怎會突然一個轉身,它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少年喃喃自語,他感到一種心悸和恐懼感,又感到了驚喜,想著或許可以得救。叮鈴鈴,少年按響門鈴,又覺得這樣還不夠。碰!少年又開了一槍,響亮劇烈的槍聲撕裂血夜,少年卻感受到了一絲平靜。因為每當開槍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到周圍的野獸對著他的貪婪視線減少了。正當他為了做最壞的打算,想著就算沒人開門也要闖進去開始,對著大門進行觀察的時候。門開了。雖然舉著槍,麵對陌生房子的主人有些奇怪,但少年還是不準備放下槍。開門的是一個消瘦的人影,身穿著那種西方黑白色調的女仆服裝,黑衣黑裙和白色的長圍巾和頭巾。眼神死寂,下半張臉被黑布蒙住。“你好,你好。”少年先用之前學的本地語言進行問好,然後再焦急的擺出進食和飲水的手勢。“你是個東方人?是楚人嗎?”她發出的聲音很冷,比較尖銳,應該是個女人,而且很平靜,並沒有因為門口突然出現一個拿著槍的外鄉人而感到驚訝。而且她說的話居然是楚語。至於王可,他現在穿著一身白色的交領短褐,留著發髻,身份的確容易被簡單認出。“你會出楚語,那太好了,我迷路了,我想吃點東西喝點水。。。”那個蒙麵的女人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就提著一個煤油燈帶著少年往城堡中進去了。城堡充斥著歐羅巴前工業時代的裝飾風格,華麗繁雜的巨大壁畫和雕花天花板,金屬和水晶相成的奢華吊燈,還有威風的兵器盔甲和精致的瓷器作為擺件。隻是在煤油燈的灰暗燈光以及偶爾窗外傳來的血紅月光下,一切都顯得有些詭異。兩人穿過灰暗曲折的回廊,一直沒有看到第三個人出現,一切都顯得空蕩蕩的雖然可能有些不禮貌,但少年跟在她後麵時依舊警惕的舉著槍。一個牆壁的拐角,終於見到了第三個人,那是一個身形靚麗高挑的少女,她穿黑色連衣裙,短披肩,白色的蕾絲頭巾。讓人覺得奇特的是她有著銀白色的長發,和一對猩紅色的雙眸,像是外麵懸掛在高空中的血月。她還有著絕美的容貌,還有著潔白如雪的皮膚,甚至沒有什血色,不像活人的氣息,看起來尊貴又有少女感,隻是有那種危險和冰冷的感覺。少女站在某個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用雙眸死死盯著少年,像是獵手在觀察獵物,有種無論是生理還是情緒,都有一種想把少年生吞活剝的感覺。兩人視線相交讓少年的心中一悸,他不自覺的搬動了擊錘,讓手槍的扳機變得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