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第70章

楊二妮呢,一門心思要在雨生麵前表現,也要跟著一起去照顧薛彩櫻,雨生想到一會自己要審和王屠戶接觸的人,沒人照顧田氏和薛彩櫻,稍一猶豫就答應了。

這家裏隻剩下趙老二和月牙,趙老二擔心兒子,月牙擔心她大哥,可兩個人說話沒有“聲音”,也沒跟雨生要求,不聲不響的跟在了人群後邊。

進大牢的時候,雨生走在前邊,田氏和楊二妮扶著薛彩櫻跟在後邊。

趙老二和月牙雖然不是雨生帶來的,可他們是雨生的家人,牢頭都認識,也沒阻攔,就這樣趙老二一家都進了牢房。

“娘——”趙雪窩坐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嘴裏叼了根草,漫不經心的打著拍子,哼著曲。

忽然看見雨生帶著家人來了,忙不迭的爬了起來。

她先跟田氏打了招呼,目光落在小娘子的肚子上,緊緊的握住了薛彩櫻的手:“娘子,你沒事吧?”

薛彩櫻將趙雪窩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沒發現人有什麽不對的,心裏鬆了口氣,笑著說道:“我能有什麽事,倒是你,怎麽樣啊?”

趙雪窩當著小娘子的麵轉了個身:“你看我能吃能喝,在家裏還得乾活,一天都歇不著,這裏可什麽都不用乾,還有楊大哥照顧著,等我出去人還不得胖一圈。”

趙雪窩說的輕鬆自在,田氏和薛彩櫻都放心了不少。

趙雪窩和全家一一打完招呼,最後還是回到了小娘子身邊:“娘子,你別擔心我,你現在身子重,保護好咱閨女就行了,這裏楊大哥說得算,誰也不能拿我怎麽樣,再說還有雨生,很快就能查清楚了。”

趙雪窩說到這裏,又囑咐田氏:“娘,晚上你別讓彩櫻自己住,還有產婆什麽的都請好了。”

薛彩櫻聽到這些,心裏暖呼呼的,趙雪窩自己攤上這麽大的事,還能想到她。

可見他的心思有多細,又有多在乎她。

田氏知道兒子看著糙,實則比誰都細心。

欣慰道:“娘知道了,你有這個心就成,早點出來,早點讓大家放心。

可別說今天剛一知道你出事的時候,趙大丫和黃氏一口咬定你殺了人,大家都嚇壞了,誰都沒懷疑兩個人的話。

就連我和你爹都傻了,唯獨彩櫻特別堅決的說你肯定沒殺人,還給大家分析,你沒有殺人的理由更沒有時間,大家這才反應過來。”

趙雪窩本來好好的,聽了這話,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

他緊緊握著小娘子的聲音,嗓子堵著難受,哽咽道:“我趙雪窩這輩子能娶到娘子,值了。”

薛彩櫻被他說的不好意思,解釋道:“剛聽說這麽大的事,爹娘沒反應過來,很正常,我年輕點,想的快。”

趙雪窩又笑了,轉頭擦了下眼睛:“嗯,娘子的心思我明白了。”

……

雨生在旁邊看著,心口悶悶的,什麽都沒說。

薛彩櫻急於知道真相,跟趙雪窩說了一會兒話就拉著家人離開了。

她在牢裏幫不上忙,還是讓雨生快點查案要緊。

這麽大的凶案哪是那麽容易查清的。

出了牢房,趙老二一家回了和順酒樓,除了雨生。

雨生進了縣衙,楊鐵柱剛好把這幾天跟王屠戶有過接觸的人都帶了過來。

大部分都是去王屠戶那買肉的,有人見過,也沒查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倒是有兩個人嫌疑最大,一個是一直和王屠戶關係很好的混子,名叫鐵錘。

有人說他早就覬覦王屠戶家的財產。

一個就是趙金寶。

最近他經常出入王屠戶家裏,雖然今天沒人看見他過去,但是前些天兩個人勾肩搭背一起喝酒可是很多人見過。

兩個人當然一口否認,雨生沒有確鑿的證據,隻能把人放了。

趙金寶被帶去衙門,做賊心虛,險些沒嚇破膽子,好在雨生沒有證據,還有李主簿幫忙說話,他這才安全逃脫。

可後脊梁還是出了一層冷汗,一處衙門就趕緊回大酒樓了。

這一夜,注定二房家都睡不著了。

田氏沒陪著薛彩櫻,楊二妮自告奮勇,非要跟薛彩櫻一起住,田氏沒爭過她就由著她去了。

楊二妮對薛彩櫻儘心儘力,不光下炕幫忙點燈,出門幫忙批衣服,晚上看她睡得不舒服還幫忙調整姿勢,弄得薛彩櫻特別不好意思。

“二妮,我沒事,你好好睡覺,本該熱熱鬨鬨的新婚夜,弄成這樣,委屈你了。”

楊二妮笑道:“不委屈,你也知道我和雨生早在一起了,洞房不洞房的也就那樣唄,隻要你平平安安的,等大哥回來,我也就放心了。”

楊二妮這麽通透,薛彩櫻心裏感歎著,雨生娶了她可真省了不少心。

雨生回家成親,最關注的這事的可以說非吏部尚書邱浩城莫屬了。

這邊趙雪窩一入大牢,他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正愁沒機會處理趙錦煜,這就遞了把柄過來。

他連夜寫了奏章,第二天一早就進了宮。

“皇上,您是不知道,這個趙錦煜啊,咱們還真沒看出來,他竟然是那種人,他大哥是趙家鎮的一霸,欺男霸女不說,青天白日的竟然打死了人,要不是李斯文不畏強權,將人下了獄,這人還不知道禍害多少人!”

“你說誰?”皇上最近上火,光顧著掏耳朵了,沒聽清楚。

邱浩城著重道:“趙錦煜,就是他大哥,為禍一方,已經成了當地的禍害。”

皇上知道趙錦煜他哥是趙錦程,聽這話有點好笑。

“真的?”

邱浩城確定道:“微臣不敢欺君,自然是真的,聽說那趙家花銀子跟流水似得,光趙錦煜這一場婚禮下來,就花了好幾十萬兩銀子,請了全鎮人吃席,還是流水席,要擺好幾天,我聽人說,連他們家的牛穿的都是金靴子。”

嗤——

皇上沒忍住笑出了聲:“金靴子?”

邱浩城確定道:“千真萬確。”

皇上納悶道:“那這個趙錦煜的哥哥能揮霍幾十兩萬為了擺回酒席,得在趙家鎮行凶不少年了吧?”

邱浩城隻知道趙錦煜是趙家村的,那他哥哥肯定也是趙家村的,兩個人肯定從小在那長大。

趙錦煜二十多歲,他大哥總有三十歲了。

反正他隻想搬到趙錦煜,自然是說的越誇張越好。

他稍一思索道:“給微臣舉報這人說他大哥已經在那為禍十幾年了。”

皇上笑了,半道又憋回去了。

“趙錦煜有幾個哥哥?”

邱浩城糊塗了:“好像隻有一個吧。”

皇上清了下嗓子,斂了神色道:“既然確有此事,朕絕不姑息,這樣辛苦愛卿走一趟趙家鎮,查清此事,如果趙錦煜確實縱容他大哥,姑息養奸,為害鄉裏,就將此人就地正法。”

邱浩城是吏部尚書,在朝廷裏也是大權在握的主,到了趙家鎮那個小地方,還不得一手遮天。

他心裏已經發起了狠,趙錦煜這個不識抬舉又專門跟他作對的毛頭小子,三天內就讓他人頭落地。

邱浩城高高興興的領了旨,臨走前又問起趙家鎮知縣的事,皇上命他自己做主。

邱浩城心裏把握更大了,隻要他到當地扶起個傀儡,這趙錦煜還不得由著他處置。

邱浩城走了之後,皇上的貼身侍衛淩予走到皇上身邊,不解的問道:“這趙錦煜的哥哥是趙錦程吧,他去年才回的家鄉,怎麽就為禍鄉裏十多年了?”

皇上手裏握著奏折,聞言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這是有人給咱們臉色看呢。”

淩予皺了皺眉:“那皇上您打算怎麽辦?”

皇上稍一沉思道:“你去一趟趙家鎮。”

淩予:“把趙錦程救出來嗎?”

皇上搖了搖頭,“這人不敬皇權,不吃點苦頭不長記性,你去看看他,要是過的好呢,就讓人多關他幾天,要是過不好,就把人給朕帶回來。”

淩予領了旨意趕去了趙家鎮。

皇上話說的含糊,趙錦程過的不好就把人帶京城去,過的好就給點教訓。

可這個好和不好到底以什麽為分界線?

淩予到了趙家鎮直奔大牢。

他想的是這人坐大牢了,肯定過的不怎麽好,可趙錦程正抱著一隻燒雞在啃,桌子上還擺著美酒,他一進大牢就聞到了酒香肆意的味道。

這算是好還是……不好?

淩予想起自己親手寫的那份信,言辭懇切,句句都是對他殷切的期盼,還以為他收到信很快就能進京了,可誰知道眼看著都快一年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淩予覺得,這個趙錦程確實不敬皇權。

自己當時可是代替太子爺寫的信,他也可以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