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葉綰綰才用過早食,便瞧見一個小小身影從門外衝了進來,一直衝到她懷中。
低頭瞧見那小人臉,葉綰綰才笑開,南熙這孩子正紮在她懷裡不出來呢,白淨的小臉上雙眼亮晶晶的。
“熙兒這是怎麼了?”葉綰綰摸了摸小孩的頭,聲音溫柔。
前世,她同封堯成親三年,莫說懷孕,便是封堯碰過她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可她終究是喜愛孩子的。.
思及此,葉綰綰臉色驟然一白,手指都跟著顫了顫。
“晚晚姐,你是不是不要熙兒了!”好久,南熙才悶悶在她懷裡道著。
“熙兒說的這是哪裡話,”葉綰綰忍不住笑開,“我怎會不要你?”
“那他們說你要嫁人了,你不要嫁給旁人可好?我哥……”
“熙兒!”南熙話還未道完,便被門口一人打斷,南墨走上前來,將南熙拉出葉綰綰懷抱,“沒看晚晚姐臉色不好,還這般纏著她。”
“我……”南熙被他一說,小臉一委屈。
“我沒無礙,南大哥。”葉綰綰打著圓場。
“臉色這般白,可是淋雨後還未好?”南墨抬頭,對著她時倒是沒了方才的嚴肅。
“昨日本就無礙。”葉綰綰笑著搖搖頭,餘光瞥見南熙小臉委屈的快要哭了,心中一軟,“走,晚晚姐帶你去後院蕩秋千!”
葉家後院,自然也是大如禦花園,藤架上,兩個秋千並列,葉綰綰和南熙一人一個。
“哥,快推我,我要蕩的比晚晚姐高……”果然是小孩,玩起來方才的委屈都不見了。
葉綰綰瞧著南熙神采飛揚,心中也添了幾分癢意,前世她在病榻上躺了太久,性子都被磨平了,今世身子輕鬆了,性子似也跟著活泛起來,當下腳一蹬地,秋千蕩的高高的。
“都這般大了,怎的還如此孩子氣!”南墨望著她吃力模樣,無奈搖搖頭,話雖這麼說,卻還是上前,輕輕推著她身後,看著女子因著興奮而微紅的臉頰,心口漲的滿落落的,轉瞬卻又想到她已定親,心思複又沉了幾分。
……
“不愧是首富家中,此番美景,我也隻在宮中見過啊……”卻在此刻,後花園門口處,一行四人徐徐出現。
葉羨漁穿著一身碧色綢子袍服,端的是風流公子哥兒模樣;他左側則是穿著一襲齊整玄衣的男子,神色冷清的緊,模樣周正,正是李將軍幼子李廣陵;而他右側之人則穿著靛藍色長袍,模樣白淨可愛,可他今年分明已二十有二,隻是一張娃娃臉罷了,正眉飛色舞,方才那話,正是出自他之口,此人確是兵部尚書之子鄭歡。
而三人後方,一襲白衣的男子,麵色清淺,眉目豔絕,模樣更是生的呼之欲出的華麗。他薄唇微抿,隻徐徐跟在幾人身後,正是封堯。
對葉府,他自不陌生,葉綰綰曾不止一次假借葉長林或葉羨漁之名義,邀他前來。然今日,他已出現在葉府大半日,她卻始終沒現身,這般情況,從未發生過。
前方,一陣女子輕語歡笑之聲,幾人抬眸望去。
卻見那紫藤架下,一襲杏色紗織裙裾的女子,正坐在秋千上,眉開目笑,神情粲然,聲音也悅耳如鈴,以往分明隻算是小家碧玉之色的臉上,竟因著這份純粹的神采,添了幾分絕豔。
“我說昨日我前去邀約南兄,南兄道今日有事,敢情是來陪葉妹妹啊!”鄭歡頂著一張娃娃臉上前打趣著。
葉綰綰循聲扭頭望去,一眼便望見那後方的風情,當下喉嚨一緊,指尖微顫,卻很快反應過來,故作平常朝著其他人望去。
前世她在王府被困的太久,這些人也隻依稀記得,那李小將軍會是封堯的左膀右臂,而這鄭歡,她卻著實記不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