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璵撿起茶幾上的一包薯片，直接往張子豪的臉上扔，笑罵道：“我什麼時候讓你給我創造機會了？”

張子豪接住薯片說，“哎哎哎，打我可以，浪費食物可不行啊。”

溫時璵並沒看他，轉動輪椅朝辦公桌的方向走。

張子豪到底還是沒能忍住，跟在他身後說，“你還真打算默默無聞做好事不留名啊。”

溫時璵從旁邊摞成小山的文件夾裡麵抽出了一份文件，低頭大體掃了一眼，然後簽上了自己的署名，淡聲道，“我說過，她能進旎嫚是因為她自己在這個行業的天賦，與我無關，這算不上做好事，隻能算是雙贏。”

張子豪雙手伏在他的桌前說道，“還雙贏呢，時璵，咱倆什麼關係，我能不知道你心裡頭想什麼嗎？當年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你應該就去找她表白了吧？”

溫時璵正在簽字的手猛地一頓，抬頭看著張子豪，說道，“你知道我妹為什麼最後沒有選擇你嗎？”

張子豪：“為什麼？”

溫時璵笑著說，“因為女人都不喜歡長舌男。”

張子豪說：“溫時璵，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你人身攻擊就不對了啊，再說了，溫迦沒選我，根本就不是因為這個，我是多麼一個沉默寡言的人。”

溫時璵，“······”

張子豪繼續道，“要不是因為我親眼看到秦硯帶著林嫿，出席昨天晚上的時尚晚宴，我也不會這麼急著出招。秦硯是個什麼性子，你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對林嫿生了長久的心思，他絕對不可能會把人往人前帶。我可是聽說秦家有意跟蘇家聯姻，都要聯姻了還將林嫿往人前帶，你說秦硯他安的是什麼心？在他那裡，可沒有什麼三觀。”

溫時璵說，“你有這些心思想這些，倒不如想想下次維密你拿什麼出手。”

張子豪搖搖頭，他歎口氣，說道，“這麼多年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算了，反正都是你的事，我也不管了，我先走了。”

一直到張子豪離開，溫時璵才彎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錢包。

打開錢包，他從錢包的最裡麵的一層，摸出了一張照片。

一寸的證件照，照片的右下角還有鋼印章的痕跡，看起來像是從某個證件上揭下來的。

照片上少女紮著馬尾辮，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她穿著的淡粉色的碎花裙子，規規整整的坐著，朝著鏡頭露出靦腆又溫婉的笑。

照片上的少女不是彆人，正是十七歲的林嫿。

溫時璵將照片重新放回錢包，就好像將他的往事再次封存。

其實那天晚上在酒店再次見到林嫿的時候，他不是沒有動過當年的心思，隻是林嫿並沒有認出他，甚至她哭著求他不要傷害她。

他怎麼會傷害她呢？

他明明，喜歡了她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