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詫異,她並未在後院碰見封堯,難不成他也醉倒了?
抬腳便往回走,哪想還沒走出旁廳,迎麵而來的人不是封堯又是誰?
聽下人說,他也喝了不少酒,可是看他的神色,哪有絲毫喝酒的跡象?腳步四平八穩,神色淡定如常,一襲白色袍服隨著他的走動微微浮動,竟有幾分縹緲之姿。
唯有走近了,葉綰綰才嗅到他身上的酒香。
早該知道的。
葉綰綰靜靜想著,封堯酒量好的很,她以往還曾存了灌醉他的心思,想與他肌膚之親,最後反倒是自己早早的倒下了。
即便是二人初夜那次,也是下了藥,才得逞。
她似乎……沒見過他真正喝醉後的模樣。
不,葉綰綰很快搖頭否認。
她見過。
那是搬入冷院之後了,封堯的那一簪傷還沒好,也無人管她。
她便坐在院子裡發呆,也是在這時,封堯走了進來,明明身子還沒好,卻仍是喝得滿身濃重酒香,他走到她跟前,坐下,仰頭,望了好久的月,而後,突然轉身,望著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他說:“葉綰綰,求我。”
葉綰綰沒有理會。
他仍舊說著:“求我,葉綰綰。”他說了很多遍。
到後來,他死死盯緊她:“你可知,我有多恨你?”說完,轉身離開。
……
“方才去了哪兒?”封堯的聲音很是從容,打斷了她的想象。他不喜歡她方才的眼神,好多次了,明明在望著他,卻又像透過他在望著旁人。
葉綰綰回過神來,望著眼前的男人,他的眼底同樣一片清明。
“去了長亭吹風罷了。”她避開了他的目光。
封堯眉心越發緊蹙:“哦,是嗎?”他反問,語氣仍舊平靜。
“嗯。”葉綰綰胡亂應了一聲,“倒是王爺,今個兒怎的亂走動?”
封堯神色一僵,方才宴席之上,他雖與葉長林把酒言歡,思緒卻始終未曾亂過,可餘光瞥見南墨離開後,思緒卻是亂了幾分。
便是敬酒,都急躁了,所幸葉長林不能多喝,被葉羨漁勸止了,他才脫身。
可甫一到長亭處,便望見這女子與南墨的對話。
涼風習習,那二人長發微飄,女子垂眸淺笑,男主麵容清潤,便是她的聲音裡都摻雜了未曾給過他的嬌軟……
不。
封堯很快否認。
她給過他,在定親之前,她對他素來是有求必應的,她追在他身後,像一隻小野貓一般將所有女子全都趕走,卻又在他麵前笑得羞赧。
可定親之後,便變了,給他下了藥,上了他的床後,她便像變了一個人,可成親時,她毫無遲疑替他擋下一劍時,卻又覺得她沒變……
“封堯,封堯?”葉綰綰的聲音徐徐傳來。
封堯猛然回神,垂眸望著眼前正皺眉望著她的女子:“如今你我既還未曾和離,便當與男子隔開距離。”他道,而後,又補充一句:
“免得辱了王府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