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那枚銀簪(1 / 2)

清晨,長空破曉。

闌窗外仍舊一片陰沉,映的臥房內也昏暗一片。偶有閒風透過半掩的窗戶吹來,吹著床榻上帷幔微微拂動著。

葉綰綰醒來時,除卻滿身的疲憊,便隻有茫然。

淩亂的被褥,以及身上曖昧的印記,酸軟的腰身,均提醒她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封堯失控了,甚至到了後來,她亦不知自己究竟是心若止水的回絕,還是……無謂的放棄。

“嗬……”最終,她低低冷笑一聲,環視四周。

封堯早已消失不見,整間臥房唯餘她一人了。

怔忡良久,葉綰綰緩緩起身,動作有些緩慢,昨晚的白衣很是散亂,她隻穿著件鬆垮垮的雪白裡衣,赤腳走到一旁的梳妝台前。

銅鏡裡的女子青絲很是淩亂,披在身後、肩側,越發襯的她此刻形容憔悴。

葉綰綰徐徐伸手,輕輕觸摸著銅鏡,直到指尖一片涼意傳來,她才反應過來,垂眸掩住多餘的情緒。

既諷刺,又酸澀。

諷刺曾經對她避之不及的封堯,竟也有一日會對她半是強迫、半是誘惑的同床共枕,酸澀的是……封堯對她終究是無半分珍惜的,否則,豈會一早便消失的徹底?

“小姐?”門外,一聲小心翼翼的低喚聲傳來,女子的聲音很是低柔,又帶著不可置信。

葉綰綰一僵,是芍藥。

太久沒聽見芍藥的聲音,她竟覺得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好一會兒她方才出聲,嗓音低啞:“進來吧。”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芍藥端著一銅盆溫水站在那兒,看見葉綰綰的瞬間,眼圈倏地便紅了:“小姐,你……”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哭腔打斷。

“怎麼了?”葉綰綰眯眼笑了笑,“見到我就哭啊?”

“不是,”芍藥匆忙搖頭,“小姐上次不辭而彆,芍藥便……便心中愧疚,如今,小姐回來了……”

越說,芍藥的眼淚流的越凶。..

自從小姐離開後,她再未被安排去伺候旁人,隻是待在後院中,偶爾收拾一下院落或屋子,就像是……在王府的縱容中,等待著主人的歸來一般。

可是今日一早,她剛要起塌清掃一下院落,便望見站在院落中的王爺。

王爺一襲白衣,臉色也蒼白的可怕,可是,眉眼卻全然無前幾日的頹靡與黑暗,反而添了幾分神采,他望著她:“打盆溫水去前院。”

芍藥被嚇到了,竟是連請安都忘記,隻乾巴巴道:“什,什麼?”

“她應當是不習慣旁人伺候她的,你去前院臥房吧。”封堯說完,便在侍衛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等到她打了一盆溫水走到臥房時,聽著下人議論著王爺昨日將王妃帶了回來,還有一種不可思議之感。

真的是小姐嗎?

可聽見她的那句“進來吧”後,再無懷疑。

真的是小姐。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彆。”葉綰綰輕聲安慰著眼圈通紅的芍藥,聲音很輕,她走上前,將銅盆接了過來,便要放在一旁,潔麵擦身。

“小姐怎可親自動手!”芍藥匆忙道,還要再將銅盆接過。

“有何不可的?”葉綰綰攔住了她,低笑一聲,“這段日子,我都是自己做的,怎的在這兒便不可了?”

她說著,已將銅盆放在一旁,靜靜清洗著。

芍藥看著小姐熟練的模樣,鼻子越發酸澀了,小姐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了,從小到大都被人伺候著,何時……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