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閒望著封堯走向葉綰綰的背影,他倒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帝王自欺欺人。
“葉綰綰,我接你回京。”封堯伸手,湊近到葉綰綰眼前。
她曾經,總是會抓住他的手的。恍惚中,他想到她曾經抓著他的手指,說,這是她看過最好看的手指了。
可這一次,她看著他的手看了好久,最終搖了搖頭。
封堯身軀僵住,垂眸平複著心中的波瀾:“你這是何意?”
“皇上,我以往,的確很喜歡你,”葉綰綰笑了笑,極為坦然,“可是,年少時的喜歡再濃烈,也終究是不值一提的,再者道,我在此處很好,並不願隨你回京。”
不值一提,不願回京。
封堯聽著她這番話,伸出的手指尖微顫,她臉上那抹笑都變得刺眼起來。
原來,這段感情在她眼中,早已不值一提了嗎?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葉綰綰頓了頓,看了眼身後的扶閒,“我不知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可不論你我二人發生過什麼,都已經是回憶。既然是回憶,便讓它都過去不好嗎?”
封堯雙眸緊縮,死死盯著她:“你說,當做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讓一切都過去?”
葉綰綰睫毛微顫,點點頭:“是……”
隻是話未說完,便已被打斷。
“葉綰綰,你是故意的吧?”他再抬眸,全然不是方才的平靜,反而眼尾猩紅,咬牙切齒,“葉綰綰,你分明是故意的,你揮揮手便拋下這一切,轉頭便忘了所有,你怎能這般沒心沒肺,你……”說到此處,他喉嚨一酸,聲音驀地低了下來,竟再道不出任何話來。
她怎能這樣對他?
怎麼能在他終於記起前世時,終於找到她時,她卻決絕的選擇將一切回憶都拋在過去,隻身一人大步向前?
葉綰綰望著他:“皇上,你若是……還認同當初你所說的‘兄長’那番話,大可留下來,吃一杯喜酒,我同扶閒也會歡迎你……”
封堯凝望著她,心中漫天的恐慌,他開口,聲音極輕且嘶啞:“你要朕,吃你和旁的男子的喜酒?”
她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唯一的妻。
沒有和離,沒有休妻。而今,她卻要他吃她與旁人的喜酒,何其可笑?
葉綰綰抿了抿唇,不知為何,迎著封堯此刻的目光,她竟覺得心底一陣慌亂,可她仍頷首道:“是……”
話未道出口,眼前驀地一黑。
封堯陡然上前,一手抬起她的下頜,薄唇已用力壓下,死死吻上她的紅唇。如破釜沉舟一般。
他摩挲著她的唇角,而後啟齒在她的唇上用力咬了一口,血腥味充斥在二人唇齒之間。
葉綰綰心中大驚,伸手用力推拒著眼前的男子,他卻不動如山。
“封堯!”震怒之聲自身後響起。
這是葉綰綰第一次聽見扶閒這般暴怒之聲。
他身形如鬼魅上前,用力將封堯扯開。
“啪”的一聲,巴掌聲驟然響起。
封堯的臉側到一旁,左邊臉頰上,隱隱浮現鮮紅的巴掌印。
葉綰綰看著發麻的手心,抿唇不語。
“葉綰綰,”封堯舔舐了下唇角,聲音仍舊冷冽如冰,雙眸赤紅著泛著嗜血的光芒,墨發微有淩亂,他未曾理會那一巴掌,隻看著她固執道,“朕不會允許你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