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
葉綰綰頓了頓,笑的有禮:“後來就不喜歡了。”
不是不喜歡了,隻是……前世,她曾在二月風裡看見不少男女一同放紙鳶,心中好生羨慕,便去找了封堯。然而封堯嫌幼稚,他說這不是王妃該做的事。
對麵,扶閒望著葉綰綰忽而疏離的神情,臉色不由陰沉了幾分,輕哼一聲再未言語。
如此靜默,一直持續到靖元王府門口。
葉綰綰早早便已收拾妥當,馬車甫一停下,她便已站起身下了馬車,站在馬車旁,想了想,總歸要有幾分禮數,索性便站在馬車窗口處道:“今日之事,多謝扶閒公子了。”
“……”裡麵一陣靜默。
葉綰綰等了一會兒等不到回應,可馬車也不離開,她凝眉,轉身便要進府。
“無鹽女,”身後馬車裡,扶閒的聲音咬牙切齒,“你快給本公子滾……”吧。
最後一字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王府門口,一個小廝似是等了許久,手中拿著一個半人高的紫檀木盒,走到葉綰綰跟前:“小……王妃。”
葉綰綰自是不指望扶閒能說好聽的話,他既要她滾,她也沒有繼續多與他言語,隻看看那小廝,又看看紫檀木盒,心生奇怪:“怎麼?”
“王妃,是張管家讓我來的。”那小廝解釋一嘴。
張管家?葉府?
葉綰綰心中一急:“府上沒事吧?”
“您放心,一切安好,”小廝匆忙道,“隻是這幾日張管家一直在操勞,身子疲乏,便讓小的將此物送來了,還讓小的給王妃捎句話……”
葉綰綰接過那紫檀木盒:“什麼話?”
“這是老爺生前留給您的禮物,說今後怕再沒人記著了,老爺祝您誕辰安康,一生喜樂。”
誕辰?
葉綰綰怔了怔,好久才問道:“今日,是幾日?”
“二月十二了,王妃。”
二月十二了啊。
這段日子發生了這麼多事,她自己都忘了,今日本該是她誕辰的。她生在二月十二,可算命先生卻說這日子不吉利,因此總在二月十八才大操大辦。可每逢二月十二,爹總會送她禮物。
她也曾說與封堯聽呢,卻似乎……
“多謝你啊。”她眯了眯眼睛,眨去其中的酸澀,強笑道。
“小的不敢。”小廝飛快道,又行了禮,轉身便走了。
葉綰綰攥著手中的紫檀木盒。
爹,走便走了,作甚還留下這禮物,存心讓她不好過。還說什麼“怕今後沒人記著”,一語成讖了吧,果真……沒人記得。
她孤零零一個人,不知道還好,知道了……真可憐。
葉綰綰,真可憐。
緊了緊拿著紫檀木盒的手,她深呼吸一口氣,待得心思平靜,方才朝府中走去。
“無鹽女。”身後,一人陡然揚聲叫道。
葉綰綰背影一僵,未曾回首,聲音卻難掩詫異:“扶閒公子還沒離開?”
身後人靜默了好一會兒,方才沉沉道:“今日,是你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