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都忘了。
“隨朕回京,或是看著數十條人命為你和扶閒的親事作伴,葉綰綰,你自己選。”封堯啟唇,字字艱澀。
葉綰綰靜默下來,良久抬頭平靜望著他,嘲諷道:“你隻會威脅嗎?”
封堯眯了眯眸,掩去乍然翻湧上來的酸澀:“若你不應,那麼,這便不隻是威脅這麼簡單。”
他的意思不外乎,這句話,轉瞬便可為真。
葉綰綰望著他,她怎麼也不懂,當初那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閒王封堯,為何變成這般讓人恐懼的存在。
“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沉聲問道。
“是你不懂,”封堯笑著,伸手想要撫向她的臉頰,不出所料的被逃避開來,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最終收回,聲音輕柔,“非晚,是你不懂。”
她似乎根本不知,而今的他,不屑於要什麼光明正大的由頭,不過虛名罷了。
葉綰綰頓住,轉頭再不看他,聲音喑啞:“我要和扶閒說會兒話。”
“……”封堯不語。
“你的人在此處守著,難道皇上還要擔心我逃跑嗎?”葉綰綰聲音冷淡。
封堯停頓片刻,終轉身走出門去:“一炷香。”他啞聲道。..
房門被人關上,喜宴之中,唯餘兩個穿著喜服的人。
葉綰綰怔怔立在原處長久未動。
不知多久,身側緩緩傳來一聲輕歎,扶閒走到她跟前,伸手抓過她緊攥成拳的手,手背上青筋突兀,染了蔻丹的指甲死死抵著掌心。
扶閒想要將她的手掰開,她卻始終一動不動。
“鬆手。”他開口。
葉綰綰的眸終於動了動,手卻始終緊攥著。
“葉綰綰,鬆手!”扶閒聲音嚴肅下來。
葉綰綰目光清醒過來,緩緩順著扶閒的力道張開手,手心中,被掐出了四個鮮紅的印記,甚至有兩處仍沁著血珠。
扶閒怔怔望著那血珠。
她在他麵前,一直很平靜,哪怕是笑,都是淡淡的笑。她鮮少有濃烈的情緒。
可是……封堯不過隻出現一麵,她便……反應這般激烈,哪怕……是恨,他竟也有些羨慕起來。
“葉綰綰,”扶閒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喜堂上靜靜響起,“你想知道,你的那些過往嗎?”
葉綰綰回神,望著他,良久搖搖頭:“我不想知道。”
扶閒望著她,許久輕輕扯出一抹笑來,驚豔至極,風華無二。
可下刻,葉綰綰複又道:“扶閒,我想,當你的妻子,定然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