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對她極好,派人熬了醒酒湯,他親自送了來,葉綰綰受寵若驚,可是酒醒後,封堯說:“讓你父親取消這場婚約。”
他對她溫柔,是為了取消婚約。
從那時起,封堯就已經學會了……對她虛與委蛇。
而今……她沒想到,竟然又看見了這個“十”字刀疤。
“怎麼,想起來了?”頭頂,扶閒的聲音涼涼響起。
葉綰綰默默抬頭,對上扶閒慵懶的眼神,勉強一笑:“我想……大抵是我記錯了。”不然,這世上豈會有這麼巧的事?
“記錯了?”扶閒一挑眉,“我可還記得,你那時替我上藥時,手在我胸膛上摸了好幾把呢……”
葉綰綰:“……”她那時,隻覺得這人身子硬邦邦的,很像封堯,便未能忍住,哪裡想到……
“此事亦不能怪我啊,”葉綰綰睜大雙眼,“我那時也喝醉了,且……我還幫你處理傷口了呢。”
“你該慶幸你喝醉了,”扶閒上下打量她一眼,“否則,你脖子上這顆毒瘤,我早就給你摘下來了。”
葉綰綰忍不住摸了摸後頸。
“說吧,要紅玉琉璃盞做什麼?”扶閒收回目光,閒散坐在一旁的木凳上,信手拿過一顆驢打滾,問的隨意。
葉綰綰頓了頓,和曲煙打賭之事,莫名不想告訴旁人:“想要便要了。”她嘀咕一聲。
“你以為這是用錢能買到的?”扶閒輕哼,下瞬卻又想到什麼,狐狸眼微眯著,“雖說那就是塊紅石頭,可是……怕也不是你想要便能要的吧。”
“我怎麼了?”葉綰綰一梗,“我可是首富千金呢。”
“可不是,”扶閒抬眸斜睨著她,“你還是靖元王妃呢。”
“……”葉綰綰一僵,她鮮少在外說自己是靖元王妃,她知道,封堯是不願認她的。
“怎麼?王爺不肯幫你?”扶閒話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葉綰綰瞪他一眼:“我不需他幫!”因為……若是他知道這場賭約,她怕他會幫曲煙。
扶閒了然:“看來他果然不願幫你,”說到此處,他卻一拍手,“他不肯幫你,此事怕是和宮裡那個貴妃有關吧?”
葉綰綰身軀一凝,果然,所有人都看出封堯對曲煙的心思了。
“看你這幅晚娘臉模樣,本公子猜對了,”扶閒勾唇一笑,“不妨這般吧,你跟在我身邊,把本公子伺候舒坦了,我便幫你,如何?”
伺候?
葉綰綰望他一眼:“男女授受不親,扶閒公子。”
“你想什麼呢?”扶閒不可置信望著她,“你還想伺候到床上?想的倒挺美。本公子不瞎!”
葉綰綰:“……”最終,她扯唇一笑,“讓我伺候你?你想的也挺美。”話落,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卻又想到什麼,折返回去。
“怎麼?想通了?”扶閒挑眉問道。
“哪能啊,”葉綰綰徑自伸手,將桌上的驢打滾拿起,看著扶閒笑道,“隻是把驢打滾拿去喂狗,免得浪費。”
話落,再不看扶閒精彩紛呈的臉色,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