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一片寂靜，唯有一旁的香爐溢出屢屢青煙，帶著淡淡檀香。

封堯仍舊站在闌窗前，身後的光在他的周身籠罩了一層白邊，讓人越發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葉綰綰臉色微白，心中不覺一顫，隻覺此刻的封堯很危險。

“方才你說的話，朕未聽清，你再說一遍。”封堯抬腳，緩緩朝葉綰綰走了兩步，聲音輕柔。

葉綰綰身軀僵凝，腳步一步步後退著，想要避開他。

“又在逃避朕嗎？”封堯望著她，雙眸微眯，越發溫柔了，“你方才不是很有勇氣嗎？乖，將你方才的話，再對朕說一遍。”

他的聲線沙啞，隻以氣聲緩緩道著。

葉綰綰睫毛顫了顫，最終抬眸望著他：“我對過往，很抱歉，且我早已忘記，你應當也是不喜歡我的，”說到此，她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兄妹，也許才是最適合你我二人……”

“你怎能這般平靜說你早已忘記了過往？”封堯聲音陡然增大，厲聲打斷了她，“葉綰綰，你又有何資格去揣測朕的情感？”

“那你喜歡我嗎？”葉綰綰望著他，問的坦然且平和。

“……”封堯僵凝，目光深沉如海般望著她，下刻，眼神竟蒙了一層乖戾。

就連喜歡，她都說的這樣平靜，她將他獨自一人拋棄在過去了。

“你瞧，你也說不出口吧，”葉綰綰笑了笑，掩去心口淡不可察的低落，轉瞬卻已滿心平和，“所以，既是相互不喜，又何必強行捆綁在一起？兄妹……唔……”

她的聲音，頃刻消失在二人唇齒之間。

封堯驀地上前，一手死死抬著她的下頜，迫她仰頭承受著他的吻，一手緊擁著她的腰身，帶著她，一步一步走到一旁的床榻。

下刻，他將她甩到柔軟的床榻上，人亦隨之壓了下來，墨發淩亂，卻更添了幾分邪肆。

他居高臨下望著她，聲音曖昧喑啞：“兄妹？葉綰綰，自重逢來，朕遷就你，縱容你，憂你亂想鮮少自稱為‘朕’，而今，你卻對朕說，要與朕當兄妹？”

“……”葉綰綰看著身上男子，不語。

“你見過兄妹同床共枕嗎？見過兄妹上床嗎？還是說，你見過哪個兄妹，如你我二人一般？”封堯越發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嗅著她身上的馨香，想要將她擁入骨血之中，“葉綰綰，兄妹會這般嗎……”

他低聲呢喃著，唇輕輕印在她的眉心。

“兄長，會碰你這裡嗎？”他的聲音越發曖昧，吻一點點往下，落在她的鼻頭，臉頰……

就像……他夢中曾做過的那般，隻是不同的是，眼前的她，是真是的，伸手可觸碰的。

“還是，你覺得，兄長會碰你這裡……”封堯越發溫柔了，他伸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紅唇，而後低頭，重重吻了上去。

熟悉的溫軟，卻讓他心中分外酸澀。

葉綰綰怔怔躺在床上，伸手想要掙紮，雙手卻被一直大手扣住，壓在頭頂。

“太久了，葉綰綰……”封堯聲音如悠遠的喟歎。

他失去她太久了，久到，他都要忘記活著的滋味了。

他想到前世如行屍走肉般過活，想到自己擁著那具陌生的屍首滿眼溫柔，想到他成日絕望時，她卻險些同扶閒成親……

想到，過往瘋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