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還錢……
葉綰綰眼神一暗,她如今已沒有這麼多銀兩了。
多可笑,曾經的大晉首富之女,而今,卻連五千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怎麼不說話,莫不是想賴賬不成?”身前,扶閒輕哼一聲,道的隨意。
葉綰綰一怔,抬頭認真望著他:“我不會賴賬。”
“嗯哼。”
“我隻是……沒銀錢了。”葉綰綰終還是有些羞窘,垂眸避開了扶閒的目光。
話音剛落,便察覺到身前扶閒的氣場似微微凜起,她輕怔,匆忙抬眸,卻見扶閒正死死盯著她。
“你……”她剛要言語。
“葉綰綰,本公子有沒有告誡過你,不要再對本公子說‘你沒銀錢了’這種話?”扶閒緊皺眉心,目不轉睛盯著她。
他到現在都忘不了與她初次相逢那次,她穿著綾羅綢緞,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
而非此刻……明明心中鬱鬱,卻偏偏故作無事,坦蕩蕩說出“我沒銀錢”這句話的女人!
絲毫不管這句話說出時,聽者心中是何感受。
葉綰綰一呆,怔怔回望著扶閒,隻當他是因著“還錢”一事惱怒,良久方才徐徐道:“你放心,我即便沒錢,也總能還上你那五千兩……”
“誰和你說這件事了!”扶閒突然惱怒打斷了她,他要說的分明是……她!
葉綰綰眉心微蹙:“我們……不是一直在說還錢一事?”
“……”扶閒一僵,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方才問道,“你在靖元王府時,年俸多少?”
葉綰綰雖不解,卻仍道:“五百兩銀子。”這是朝廷下的規矩。
“區區五百兩?”扶閒冷哼一聲,“堂堂一朝王爺,竟出手這般小氣?”
葉綰綰抿了抿唇,並未言語。
其實……即便是前世,封堯雖不愛她,在銀錢上卻是從未短缺過的,哪怕……她有時故意支取紋銀千兩,想等著他前來一問,他也從未主動來找過她,他對她絲毫不在意……
不,他曾主動尋過她一次的,僅有的一次。
那次,她去茶樓聽了出折子戲,那扮小生的男子生的格外俊俏,甚至……下半張臉像極了封堯,可封堯鮮少踏足後院,於是那段時日,她天天去,日日聽,興致起了更會賞些銀兩。
如是過去第五日,封堯來了後院,他似乎忙碌了許久,神情疲憊臉色陰沉,他說:“王府素不養閒人,王妃驕奢之風當改則改,免得被人看去,有辱門風!”
總是這般,她似乎……是他僅有的汙點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本公子說話?”耳畔,扶閒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葉綰綰陡然回神:“什麼?”
扶閒清咳一聲:“我說了,我身邊缺個伺候的。”
葉綰綰無奈:“扶閒,我也說了,我不……”
“紋銀千兩。”扶閒輕描淡寫道。
葉綰綰餘下的話頓住,千兩……當真是誘惑力極大。封堯存心剝奪了她的一切,她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千兩銀子……
“月俸。”扶閒複又慢吞吞的補充一句。
葉綰綰:“……”
……
翌日,晨,天色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