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目光飛快朝他的胸口望了一眼,收回目光,壓下心中的慌亂:“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說到此,她安靜補充,“這大抵是我最後一次問你這句話。”
封堯一滯,再次靜默下來。
葉綰綰二話沒說,伸手便已關上房門。
卻並沒有房門關閉的清脆聲響,反而如砸到骨頭上一般悶悶響聲——一隻蒼白的大手從門縫中伸了進來,阻止了房門關閉,門框重重砸在蒼白的手背上,頃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葉綰綰雙目一緊,定定看著那道血痕,竟再也難以移開目光。
房門撞到手背上,終“吱”的一聲慢慢悠悠打開了。
“噗……”身後,男子一聲輕笑聲傳來。
葉綰綰背影僵滯了下。
“方才還質問我為何做出今夜之事,而今看來,不是正好?”扶閒緩步走上前來,身上緋衣微微拂動,“這樣也好,葉綰綰,你便無須每夜都住在哪寒酸的客棧裡,不用半夜被人用石子敲門後,驚恐的睡不著,也不用再笑的空蕩蕩的了……”
“扶閒……”葉綰綰聲音艱澀,隻覺得此刻的扶閒似在生氣。
“我說的可有不對?”扶閒挑眉,卻在看見葉綰綰的神情時輕怔,良久垂眸輕歎一聲,似是無奈,“在可憐我嗎?”
“不是。”葉綰綰幾乎毫無遲疑映著,
“嗬,”扶閒隻輕輕搖首,“葉綰綰,你這種人記吃不記打,活該為情所傷。放棄我這般好的人……”可餘下的話,他到底說不下去了,隻看了眼門口臉色蒼白的封堯,“我和你還真不對盤啊。”他說的毫不客氣。
封堯迎視著他,不語。
扶閒卻隻側過身子,繞過二人:“我累了。”話落,人已大步流星朝門外走去,身上的緋衣在夜色中、火光下劃出一道暗紅色光影。
房門口處,隻剩下葉綰綰與封堯二人。
封堯的手背被門框重重砸了一下,血痕處滲出幾滴血,正沿著手背一點點往下滑著,蒼白的肌膚與鮮紅的血,很是刺眼。
他卻恍然未覺。
良久,封堯緩緩伸手從袖口掏出一紙書信,遞到葉綰綰身前:“你想知道的,都在這封信中。”
葉綰綰怔了下,伸手將書信接過,遲疑看了封堯一眼方才將書信展開。
信紙厚厚一疊,書了許多,葉綰綰一頁一頁的翻看著,字跡密密麻麻,她看的雙眼都有些恍惚起來。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她才終於將書信徹底看完,容色怔愣的攥著書信,卻不知該擺出何種神色。
“非晚……”封堯神色擔憂看著她。
葉綰綰終於回過神來,將書信折疊起來:“這是那夜柳如煙同你說的事情?”
“……是。”
“前世也是?”
封堯應的艱澀:“那時……這是原因之一。”
“我知道了。”葉綰綰安靜點頭,而後繞過封堯便要朝官驛大門走去。
“非晚,你……”
“不要跟著我,”葉綰綰打斷了他,“我想安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