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無奈：“皇上先問的，我應的。”

封堯凝眉，好一會兒突然指著最遠處、瓶口最小的瓷壺道：“我若投中那一壺，你便應我一個條件，如何？”

“什麼？”葉綰綰詫異。

封堯手中的箭卻已脫手，“啪”的一聲，精準無比進了壺身。

他扭頭看著她：“我的條件，便是你不可再喚我‘皇上’。”

雖一次次強調，可她似乎總不放在心上。

葉綰綰遲疑片刻，點了點頭，下刻卻也拿起一支箭：“我若投中一壺，你是否也須得應我一個條件？”

封堯頷首：“自然。”

葉綰綰笑了笑，看著大大小小的瓶口，輕吐出一口氣，將箭擲了出去。

箭身蹭了蹭壺口處，歪了歪，竟真的中了。

葉綰綰雙眸一亮。

封堯看著她眼中如星光般的亮光，目光微沉，心口微微動了下：“你有何條件？”他甚至想，莫說一個，便是百個、千個都好。

葉綰綰認真想了想：“我依舊未曾想好，不如和昨夜那個一同攢著？”

封堯看著她：“往後你若再繼續攢著，怕是便成了我最大的債主了。”

葉綰綰垂眸低笑了笑，沒有再作聲。

“應你了。”封堯終道，他越發無法拒絕她了。

葉綰綰長睫輕顫了下，掩下心底酸澀，再抬眼，人已如常。

……

休沐這三日，封堯未曾去過禦書房一次。

便是養心殿都鮮少邁入，更多的時候，便是待在九華殿中，坐在葉綰綰身旁。

偶爾會拿出些話本，他念給她聽。

二人難得的溫馨。

隻是，人休憩時，日子總是過得極快。

三日已過，封堯終是要回朝堂的。

今日一早，封堯便去上朝了。葉綰綰坐在銅鏡前，任素雲為自己梳發，手中抱著那隻貓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

那隻貓兒總是愛窩在葉綰綰膝上，封堯每每看到，總會一把將小東西拎起扔在一旁，小東西小小的窩成一團，在角落中，可憐巴巴的望著。

而今他不在，她方才將小東西好好安慰上一番。

“姑娘，今個兒給您這副頭麵可好？”素雲拿了個飛蝶的金步搖，低聲問著。

葉綰綰隻隨意點點頭。

素雲笑：“姑娘的首飾多，每日戴不重樣的，怕是幾年都戴不完。”

“是啊。”葉綰綰頷首。

素雲接著道：“那是因著皇上疼姑娘啊。”

葉綰綰頓了下，伸手撫了撫發間的金步搖：“素雲，你說，這皇宮還缺什麼呢？”

素雲不解：“缺什麼？”

葉綰綰停頓片刻：“皇上的後宮，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