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真正將王府當做家!
家?封堯心底驚駭,他怎會生這種荒謬想法?匆忙將這番多餘思緒揮去。
“非晚很在意你,王爺,”葉羨漁的聲音難得正色下來。
封堯眯了眯眸,不解其意。
“她從小,手上割破點皮掉一滴血都要呼痛半天,成親那日竟肯替你擋劍,”葉羨漁輕吐出一口氣,“還請王爺,莫要辜負了她。”
“……”這一次,封堯未曾言語。
隻目光徐徐望向後院處。不要辜負她?可她方才還心心念念著“和離”一事呢!
……
葉綰綰興衝衝朝著後院涼亭跑著,她這般激動也是因著爹從小閒暇時,便差人做了好些點心放在涼亭,他品茶,她吃點心。
久了,隻要聽說爹在涼亭,她就知曉,爹竟然又尋到好東西了。
手中抱著茶具,跑了一段路,卻因著很久未曾活動的緣故有些氣喘籲籲,臉頰都添了幾絲紅潤,隻是……待走到近前,她方才止了腳步,望著那涼亭裡的人影。
不止是爹,南墨也在。
爹的身形似比以往瘦弱了些,正側眸對南墨說著什麼,南墨聽得極為專注,不時頷首應和一聲。
他穿著一襲青衫,雖不是綢緞,可穿在他身上,卻自有一股書生的貴氣,加之他樣貌清潤,那涼亭竟有幾分歲月靜好之意。
“爹!”葉綰綰揚聲叫著。
倒是嚇了那涼亭二人一跳,那二人同時扭頭。
葉綰綰已經笑開,將手中茶具放在一旁:“爹,女兒來看您來了!”聲音也是極為歡愉。
葉長林看了南墨一眼,後者同樣微微一笑,他扭頭,擁著葉綰綰:“飛出去的小丫頭終於知道回來了?”..
“爹!”葉綰綰嘟囔,“這兒可是我家啊!”
“你還知道這裡是你家!”葉長林佯怒,伸手作勢要打她,卻又想到她定然傷勢才好,隻得作罷,“你說你,平日裡怎麼教你的,遇著危險躲得遠遠的,有你爹呢,現在可好,碰見拿劍的,你竟上趕著被刺……”
“爹,女兒那也是一時情急嘛……”她無奈笑了笑,看來京城都傳自己愛極了封堯也是真的了,“……以後不會了。”她低聲呢喃。
以後怕是也沒身份、沒資格了。
“還有以後!”葉長林輕哼一聲,“得虧著你南大哥在這兒,不然我定像以前似的,打你掌心!”
葉綰綰癟癟嘴,從葉長林懷裡出來,方才看向南墨,後者同樣望向她,眉目仍舊溫潤如常,唇角添了幾分笑意。
“南大哥。”葉綰綰眯眼笑了笑。
南墨同樣笑開,眼底帶幾絲寵溺:“氣色倒是比我上次見你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葉綰綰挑眉,語氣添了幾分得意:“我身子骨壯著呢,再者道,我可是封堯的大恩人,那王府也無人敢虐待我啊!”
南墨笑意凝了凝。
“行了,咱們先去前廳吧。”一旁葉長林撫須大笑,“不然,旁人還說你這個恩人家,虐待那王爺呢!”說完,已經率先轉身。
葉綰綰吐了吐舌頭,難得添了幾分俏皮,抬腳便要跟上。
身後,南墨的聲音卻低低傳來:“額頭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