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邊女子的目光,扶閒手微緊,下刻心中卻又自嘲一笑,乾脆扭頭迎視她的目光:“看什麼?”
“看美人。”葉綰綰老實承認。扶閒這張臉,和英俊沾不上甚麼關係,倒是有著傾城之姿,若非那雙眉目帶著幾分英氣,人比西子還要美上幾分。
扶閒挑眉,卻也不介意,隻哼聲道:“終於承認本公子美了?”
葉綰綰笑:“是啊,扶閒公子當得起天下第一美人。”
扶閒受用的眯了眯眼,下刻眉目一凜:“不要以為你這般說,我便會禮尚往來說你美,我可不會昧良心。”
葉綰綰未曾反駁,隻徐徐笑開。
這樣便很好了。
……
封堯臉色蒼白站在禦書房門口,怔怔看著不遠處長廊處比肩站立的男女。
李公公手執拂塵,戰戰兢兢跟在後麵,想要上前提醒,可方才皇上製止了他作聲。
封堯死死抿著薄唇,唇色無一分血色。
她站在扶閒身邊笑著,笑得很好看——那是她在他身邊不曾露出的笑容。
而扶閒……容色如何輕浮,可眉眼間的溫柔與縱容卻是騙不了人的。今日的葉綰綰穿著件蘭花紅的雲紋裙,站在一襲緋衣的扶閒身側,也那般般配。讓他想起了她曾穿嫁衣的模樣。
她曾為扶閒穿上過嫁衣的。
封堯的手死死緊攥著,唯有掌心的痛,方能維持著理智。
她還說什麼扶閒是“天下第一美人”,如今,她那般笑意盈盈的看著扶閒,是因為他美嗎?因為他那張臉?
封堯指尖一顫,緊攥的拳終究鬆開,手背蹭了蹭臉頰。
他熬了三日了,臉色自是難看的。
可葉綰綰……分明就是個膚淺的,當初就是在酒樓驚鴻一瞥遇見他,才自此上了心。
如今……她要對彆人上心了嗎?
妄想!
一陣涼風吹來,到底是春日,仍帶著幾分涼意,尤其是在外站的久了。
葉綰綰不覺摸了摸手背和指尖,有些涼。
扶閒睨她一眼,頓了頓,伸手便欲將外裳脫下。
卻隻看見眼前白影一閃,下瞬,一襲白衣在空中劃過一道光影,靜靜披在了葉綰綰的肩頭,輕易將她裹在其中,隻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熟悉的檀香。
扶閒手一頓,片刻後從外裳上落下,垂眸斂去多餘的情緒,他如今……早已失去了給她披衣的資格。
葉綰綰滿眼詫異看著突然出現在跟前的封堯,今晨見到他,臉色便因休息不好有些疲憊,未曾想休息了一會兒,仍未見好轉。
她偏首看了眼身上的白衣,習慣道:“多謝。”
封堯手指一顫,將白衣裹好,收回手,立在她跟前,不言不語。
葉綰綰不解,抬頭看了眼封堯,卻在迎上他過於專注的目光時心口一頓,片刻後不覺脫口道:“你怎麼了?臉色怎的越發難看?”
難看?剛剛還在說扶閒“美”的她,現在說他難看。
封堯臉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