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有陰沉,養心殿巍峨矗立在隱約的雲氣裡。
葉綰綰乖巧靠在封堯身側,朝殿內走著,兩旁伺候的宮人也都逐漸增多,隻是今日的宮人均誠惶誠恐望著地麵,大氣都不敢出。
前方門檻較高,葉綰綰疑惑著那些宮人的不對勁,未曾注意到,腳在門檻上絆了一下,不經意朝著封堯倒去。
封堯蹙眉,幾乎在她倒下的瞬間,一手已經攬住了她的腰身,阻止了她跌倒的身子。
虛驚一場。
葉綰綰輕舒一口氣,耳畔卻傳來男人的聲音:“投懷送抱?”聲音極輕,唯有二人能聽見。
她皺眉,直覺想要遠離,哪想到腰間大手並沒有鬆開的打算,封堯便這般攬著她進了養心殿大門。
腰上那隻手很是溫熱,灼的葉綰綰極不自在,幾次掙脫不開,也便放棄了掙紮。
眼見前方便是屋門,一旁卻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
她扭頭望過去,腳步亂了幾分。
封堯凝眉看著她,此刻不過是碰著她的腰,以往她比這大膽的還有過,也沒見她這般抗拒。
“曲煙……”卻聽葉綰綰低聲呢喃。
封堯嗤笑:“王妃一個把戲要用幾次?真當本王還會上當……”
目光隨意望過去,話卻戛然而止。
一頂轎攆被徐徐抬了過來,上麵下來的人,正是曲煙。她今日穿著一襲淺粉色紗裙,眉目如畫,氣色比之以往還要好些。
她也看見了二人,微怔片刻,小臉一白,卻極快的點點頭,自一旁的側門徑自去了寢殿。
葉綰綰明顯察覺到腰間的手一頓。
她垂眸,掩去眸中自嘲輕笑,太子這次栽了,其背後的皇後一族,怕是也脫不了乾係,而沒了皇後,曲煙便是後宮之主,好處自然不必多說。
轉頭,看了一眼肢體僵硬的封堯,她聲音平靜:“王爺,再不進去,怕是要落人口實了。”..
封堯凝眉,收回目光,薄唇微抿走入養心殿中。
“封齊,你帶這毒師前來是何意?難不成覺得本宮會謀害父皇不成?”還沒走進去,便聽見太子封寧的聲音,很是惱怒。
封齊,正是三太子的名諱。
看來,好戲已經上演。
“大哥此言差矣,隻是父皇久病不愈,做兒臣的心中難免擔憂,這才胡亂投醫,找了這毒師前來,雖說是毒師,但醫術也甚是高超……”封齊的聲音則聽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葉綰綰和封堯二人走進去,正看見殿中二人對峙,二人眉目均俊朗,隻是太子封寧更有幾分實誠,而三皇子封齊眉目微揚,有幾分奸佞。
龍椅之上,皇帝臉色蠟黃坐在那兒,病狀明顯,似極為生氣,身側便是神色難看的皇後。
那封齊身後,則跟著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留著山羊須的道人,想來正是他們方才口中的毒師。
“兒臣參見父皇。”葉綰綰隨封堯施禮,但顯然,老皇帝正在氣頭上,對二人看也未看,揮揮袖便算應聲,隻看著那爭執的二人。
“封齊,這段時日均是我照顧父皇,你此番帶著毒師前來……”封寧還欲言語。
“都給朕住口!”龍椅上,老皇帝一拍椅側,聲音雖中虛,卻也有幾分威嚴。
眾人噤聲。
皇帝望向封齊:“你說,你帶來這毒師醫術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