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終於自琴聲中醒來,掌聲不斷,有不少女子竟以絹帕擦拭眼邊淚。..
葉綰綰緩緩起身,對著安平郡主一拜:“多謝郡主抬愛。”
安平郡主也不含糊,以往雖聽說過葉綰綰不少流言蜚語,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親眼瞧見,隻覺得那外邊人當真是胡言亂語,這葉綰綰哪裡潑辣跋扈了?加上自己年紀輕輕便守了寡,雖說已近二十年,可終究也經受過流言蜚語,對她更是多了幾分親近。
“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開口!”此話,比方才給柳如煙的那番賞賜可重多了。
眾人對視一眼,心知肚明這葉綰綰怕是彈中了郡主心思了。
“非晚無需甚麼賞賜。”葉綰綰隻搖頭,“這一曲,本就是應郡主而彈,若要了賞賜,和非晚貪圖甚麼似的。”
此話說的倒是微妙,眾人再次將目光放在正拿著賞賜的柳如煙身上。
柳如煙臉色一陣青白,可美人兒終究含怒也是美的,不忍讓人瞧了笑話,便又紛紛移開目光。
“非晚有心了。”郡主被葉綰綰這番話說的更是心底高興,連昵稱都喚了。
葉綰綰福了福身子,走到位子坐下。
“今日大家又有眼福又有耳福了,”安平郡主揮揮手,“大家既來此處,便無需拘於禮節,便讓你們年輕人在此處吧。”話落,她已帶著下人朝出口行去,行至一半不忘扭頭,“非晚啊,改日有時間,再來我府上給我彈彈古箏解解悶。”
“是。”葉綰綰匆忙應著。前世便聽聞安平郡主性子直爽,隻是與她並無來往,未曾想今日倒是結了緣。
長輩散去,年輕男女之間到底輕鬆了些,不少大膽的女子早已到男子那方,與有意之人商討些字畫詩詞之類,那柳如煙身邊,也已圍了幾名男子。隻是更多的,仍舊是女眷三五成群,眾公子聚於涼亭。
若在前世,葉綰綰怕是早就湊到封堯身邊了,不止這般,更是連封堯周邊的其他女子都趕走,可今日,她瞧著那些對封堯暗送秋波的女子,隻心中冷笑。
這個冷心的人,愛誰願意焐熱誰焐熱去,她再不摻和了!
反倒是涼亭那方,諸家公子正拿著封堯打趣。
“王爺,這以往怎的沒聽說你那禦賜的娘子這般有才藝?”
“是啊,王爺,你將這妙手,可是藏得嚴實呢……”
反倒是封堯,最初聽聞葉綰綰的琴聲時,他心底是詫異的,可瞧著周圍眾男人聽得如癡如醉,心底竟生了幾分不悅,可偏生又發作不得,早已生了一會兒悶氣,如今被人一調侃,心底更是惱怒,當下臉色也陰沉幾分。
“有什麼可說的?不過一普通女子罷了!”他低言,聲音不屑。
眾人見狀,這“閒王”雖是“閒王”,總歸還是皇子,又聽聞封堯對葉綰綰極為不喜,便紛紛轉了槍頭,指向南墨:“南兄,你同葉姑娘素來交好,認識已有六七年,可知她有這番功夫?”
南墨也是一怔,隻是麵上輕笑:“晚晚素來聰慧。”可心底終是詫異的,非晚聰慧不假,可這些年間從未彈過古箏,而今日之琴聲,雖底蘊不算深厚,可情真意切的緊,不似臨陣磨槍……
見南墨也不願多言,大家卻也了然,隻七嘴八舌的轉了話頭,又落到那邊女眷身上,說哪家女眷家中正得盛寵,哪個女眷樣貌可人,哪個女眷才學頗佳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