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倒是出手大方。
他倒是第一次被人用銀子這般羞辱,微微勾唇,這筆賬,遲早要算回來的。
“公子……”馬車內,那美人兒嬌嗔之聲傳來。
扶閒回神,朝著那美人兒望了一眼,美則美矣,可惜沒什麼生氣,扭頭拍了拍一旁的馬匹:“美人兒,今日我怕是不能送你回去了。”
那秦姑娘小臉一白:“公子這是何意?”
“我的馬兒受傷了,”扶閒一手摸著那韁繩勒緊的地方,“我要趕著替它治傷呢。”
“公子……”女子柔柔喚著他,他便這般將自己晾在大庭廣眾之下?
“美人兒難道也想忤逆我嗎?”扶閒微微側眸,聲音輕描淡寫中還夾雜了幾分溫柔。
可就是這般溫柔的話語,卻惹得美人兒臉上血色全無,最終輕咬朱唇,一言不發從馬車上下了來。
而扶閒,則已飛身躍入馬車,輕揮韁繩,馬匹長嘶一聲,朝著遠處奔馳而去。
……
葉綰綰回到府中時,正值夕陽西下。
黃昏餘暉灑落這府邸上,倒是映襯了一種彆樣的祥和。
“小姐,今日真是太危險了,您以後可千萬彆這般做……”芍藥打開屋門,對葉綰綰道。
葉綰綰笑;“是啊,太危險了,方才也不知是誰,見到那般危險之人,竟看呆了。我喚你你都沒聽到!”
“小姐你又打趣我!”芍藥俏臉一紅,“不過,方才那位公子生的真好看,我看不比王爺差!”
“既是不比王爺差,怎的沒見你看著他發呆?”
“奴婢哪敢……”芍藥小聲道,王爺隨意一個眼神,她便覺得全身發軟,站都站不穩,所以才更佩服小姐,竟敢和王爺頂罪。
葉綰綰打開內寢門,仍不忘調侃著:“我看,便沒有你不敢的……”事。
最後一字,被生生咽回肚裡。
她望著出現在自己房內的男子,一襲白色袍服,倒是滿身清冷的模樣,臉上的笑意一僵,繼而徐徐消失。
“王爺!”芍藥低呼一聲,匆忙行禮。
可封堯坐在那兒,麵無表情,絲毫沒有讓芍藥起來的跡象:“回來的這般早?”聲音很平靜,可分明是反話,她出門時才用了早食,如今已近黃昏。
“王爺,此事不怪小姐,是在半路小姐險些被馬車撞了……”
“芍藥!”葉綰綰打斷她,這番話,倒像是她在向他賣慘一般。
封堯雙目緊縮,她險些被馬車撞?上下打量她一眼,卻是全身無恙。
“王爺彆聽芍藥胡說,”葉綰綰淡淡道,扭頭望了眼還在跪著的芍藥;“好了,芍藥,你先去外麵候著吧,這裡不需伺候了!”
芍藥擔憂望她一眼,見她搖搖頭,這才起身出門而去。
葉綰綰望著芍藥離去的背影,轉身關上內寢門,走到桌前,以手背碰了碰桌上的茶杯,還是溫熱的。
看來她交代的那些下人都有完成——她喜喝熱水,這屋內的熱水不能斷。
拿過兩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封堯倒了一杯,將水放在他跟前,葉綰綰方才坐下,聲音很是平靜:“王爺有事?